第90部分(第2/4 頁)
女英雄,就成了方紅薇的原型。這部小說她從1958年構思,1962年寫作,到1965年,她完成了兩部半。
人的思想是隨著社會生活的變化而變化的。一部作品的構思,同樣會隨著作家對生活、對歷史認識的不斷加深而昇華。文化大革命中,柳溪有了新的想法。從革命“中堅”被一批批劃入“敵人”營壘,到開國元勳、蓋世英雄和無辜人民相繼死於非命,這些確鑿的事實說明了什麼?“歷代興亡有其必然的規律。”柳溪說:“我以為認真的政治家應該回答這個問題,有良知良心的作家,透過他們的藝術實踐,也應該回答這個問題。”她不僅悲憤地呼籲,也去實踐。《功與罪》幾易其稿,幾易其名,就是她不斷深化主題的證明。柳溪是在尋找歷史的答案。她在給我的信裡說:“顧名思義,我寫《功與罪》就是想透過人物的命運,大膽地評價這一歷史階段的功過,給後來研究歷史的專家,提供一點生活背景、時代氣氛、人物的可憐命運,他們可歌可泣的鬥爭,以及誰在建立新中國和誰製造了這場浩劫、災難。”
《功與罪》氣魄宏大,所反映的生活浩繁。筆者對方紅薇、李大波等,以及像艾洪水等人物未作分析,只能留待以後。這裡以較大的篇幅記下了這部小說的創作過程,我想這對研究柳溪的創作思想及其長篇小說會有好處。
柳溪的十六萬字的通俗長篇小說《大盜“燕子”李三》,是她以群眾喜聞樂見的民族形式,探索文學民族化、通俗化的一種嘗試。“燕子”李三同拳王霍元甲、大刀王五,並稱“幽燕三俠”。這部小說描寫了本世紀三十年代威震京津、劫富濟貧,以及他如何搭救北伐戰爭中的軍團長越獄的正義俠骨、赤膽忠心的感人事蹟。這部小說由《花山文學叢書》發表後由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天津《今晚報》連載了刪節本,接著,電視臺、電影製片廠、劇團、連環畫都要改編。如此熱烈的反響,柳溪頗為激動,使她進一步體會到文學大眾化、通俗化的重要性。
嚴肅與認真,是作家創作中必不可少的精神。柳溪就是以這種精神深入生活、觀察生活、研究生活的作家。修改《功與罪》時,她走訪了女主人公的故鄉,住在她當年落生時的土炕上,還採松枝與野花為她掃墓,夜間蓋著她的被褥,思念著她的音容,眼淚打溼了衾枕。那一次,柳溪蒐集了許多女主人公的英勇鬥爭事蹟。寫作《大盜“燕子”李三》也一樣,為了對這部真人真事的作品進行必要的藝術加工,她訪問了當年槍斃李三的原北平警察局長、八十九歲高齡的鮑毓麟,這使她瞭解了許多具體情況和那時社會風貌的知識,為作品增加了不少生動的情節。《超級女諜》又是一部通俗傳奇佳作,深受讀者喜愛。
一個作家豐富的生活閱歷和雄厚的積累是從哪裡來的?我想有著傳奇般生活經歷的作家畢竟是少數,關鍵還在於作家到生活廣闊的天地裡去汲取。我想起美國作家海明威《午後之死》裡的一段名言:“……如果一位散文作家對幹他想寫的東西心裡很有數,那麼他可以省略他所知道的東西,讀者呢,只要作者寫得真實,會強烈地感覺到他所省略的地方,好像作者已經寫出來似的。冰山在海里移動很是壯觀,這是因為它露出水面只有八分之一。一個作家因為不瞭解而省略某些東西,他的作品只會出漏洞。”這些話,不僅使我聯想到柳溪作品的深厚,也想到她筆下那些較為合理的剪裁。
柳溪作品的風格,同她的性格一樣:明朗、磊落、風趣、詼諧,多是大的主題。她喜歡抒情,但不喜歡纖細。柳溪說:“在作品裡,我希望給人們以希望,對未來充滿信心。”這使我想到,她多數作品的大團圓結局。她還說:“我是學歷史的。我寫的東西,總願意把時代背景寫得真真切切,有時特別注意烘托環境和氣氛,有時也特別喜歡選擇具有時代特點、歷史特徵的事件作為描寫環境的陪襯。”這一點,在《功與罪》中表現得最清楚。
十
1986年9月,柳溪率領中國作家代表訪問法國,我在馬賽第一大學接待了她和林斤瀾、梁曉聲。她瘦弱的身體不禁令人大吃一驚,同四年前在天津訪問她時完全判若兩人。她告訴我,出訪前幾個月,大病一場,真是九死一生。
1985年後,她被推上領導崗位,除了任中國作家協會理事,作協天津分會黨組負責人、副主席,還擔任《天津文學》、《通俗小說報》主編和中華文學基金會理事。她對我說,她真誠地不願承擔這些職務,並隨時準備辭掉它們,靜下來,寫小說《紀昀傳》……一位本份的作家,做作家的事情,才是她的追求……
柳溪在給我的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