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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的學生,別人不論,只我們那年級就有我與於梨華……雖說寫作是個人興趣,然而沒有良師給打好基礎,也是不得其門而入。當時我和於梨華是最調皮搗蛋的學生,意見既多,個性又強,偶爾還會惡作劇;但江老師並不因為我們不夠老成而見責,反而盡心盡力的培植,一再說我們有寫作的才能,可朝這條路走下去。”伯樂識馬,歷史被他言中!於梨華和趙淑俠,一個在東(美國),一個在西(瑞士),他們都成為世界華文文學中的代表作家。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句俗語被趙淑俠應驗了。自從步入少女時代,她越發眉清目秀豐滿瀟灑美麗動人,於是“樹大招風”,麗人惹事,無形中趙淑俠便扮演了“大美人”的角色,像“校花”一樣,成了眾人矚目、名傳遐邇的女學生,自然也就成了許多男學生注意的目標和“太保”們找麻煩搗亂的物件。一些幻想家大膽地替她杜撰傳奇故事,以至於她真希望有那樣的光榮經歷。“但是我沒有,連一般青少年們,常和同學們在一起談談、聊聊、出去走走的年輕人的生活都不知是什麼滋味,下了學就趕快幫忙家務。”趙淑俠說,“根本不懂什麼叫'寂寞的十七歲',只覺得一顆心蒼老得像千年古松。”
高中畢業,趙淑俠的第一志願是報考臺灣大學國文系。她認為,國文系是文學的天堂,作家的搖籃。但是,考試因為數學吃了鴨蛋而名落孫山。趙淑俠被父親痛斥了一頓之後,便到臺中農學院辦的補習班補習去了。在補習班,她還是國文老師的特優生,數學老師的特笨生;上數學課,還是不聽講——因為她已經好幾年沒有聽過數學,不知該從哪裡聽起,索性放棄了。“這種放棄使我異常痛苦、惶恐、無奈,可又想不出別的辦法,日子當然也就過得更無目的,彷彿在瞎混。”趙淑俠回憶起來,似乎仍感悽然。
——“不能再失敗了,再失敗就後退無路”。“投考的目標還是臺大國文系,除了想一輩子寫文章弄文學之外,別的什麼全引不起我的興趣。不幸,我又失敗了……這次失敗給我的打擊最重,使我再也爬不起來。萬念俱灰,自暴自棄,環境逼迫之餘,我做了生平最錯誤、最荒唐的一件事。這件事給我的痛苦我永遠不願再想起,也沒有足夠的詞彙來形容。忘了是誰說過的一句話:'沒有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言人生。'我認為我是有資格言人生的,因為我哭過長夜。”趙淑俠所說的平生做的最錯誤最荒唐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事,我沒有問。人人都有隱私權,作家不願說的,我也不必窮追不捨。
趙淑俠對人生的天真執著和純情,受到雷火的狂暴閃擊,她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她像掉在大海里,四顧茫茫,“連一根攀附的浮木也找不到”。在極度絕望孤獨中,又是文學…一她最好的朋友,笑眯眯地走出來,撫摸她,安慰她,鼓勵她。於是,趙淑俠內心嘶叫著:“我不能再認輸,我非奮鬥出一條生路不可。”她再也不聽命運的擺佈了!在沒有讀書和寫作環境的情況下,她要讀書,她要寫作!她掙扎著讀,掙扎著寫,她要在文學裡殺出一條生路。
中學時代過去了。這個時代,對許多人來說,也是人生奠基的時代。那些不可遏止的少年文學狂、寫作狂們,就是從這個時代圓成了詩人、作家之夢。1951年,趙淑俠剛剛二十歲,便已經寫出關於海盜的長篇小說。接著,他又寫了一部二十多萬字的長篇小說。她揹負著文學的重擔在一條坎坷的路上探索,信心、意志催促她,彷徨、絕望攔阻她。那年3月,她羞怯地跑到臺中師範看望名作家孟瑤,坦白地向她傾吐心中的苦悶,求教創作的秘訣。孟瑤平易近人,真誠地對一位文學青年講述自己的寫作心得,告訴她,寫作應先從短文寫起、寫作與生活、閱讀的關係,鼓勵她:“……只要肯寫,多寫,一定會寫出成績的。”趙淑俠從這次不長的談話中,獲取了這樣的信心:“我可以寫,有一天我會成為作家。”
在那個時代,趙淑俠把自己最初的寫作稱為“難忘的初戀”。
苦澀的就業
在家“待業”那一陣,她讀得多寫得少。她覺得讀得越多,越覺得自己空虛、無知,但她還是寫了一大摞——那算是給自己看的“練習作”。沒想到,這些習作竟成了她就業的法寶。憑著它和自己一口標準的國語(普通話),趙淑俠在臺灣正聲廣播公司找到了工作——編輯兼播音員。在這時,她同時還考取了中國廣播公司,由於後者沒有宿舍,於是便進了正聲廣播公司。
趙淑俠心裡充滿了無限的喜悅:“我有工作了!”自此,她可以離開家庭獨立,不用吃穿父母了,她開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涯,於是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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