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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正搖晃著肥胖的身子準備做某種行動時,裡面的小麻雀終於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吼叫,紙飛機一下子俯衝過來擋在了兩個對立的女人中間。在奶奶和母親之間,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方明使勁把母親往她臥室裡拉,他的胳膊肘子無意中碰了一下老太太,老太太馬上就像棉花糖一樣軟倒在地。看來得了肥胖病的老女人不是這個正在勃起的小傢伙的對手,由於常年的生理饑荒,她空蕩蕩的身體像一隻在空鏡子中搖晃的小船,小傢伙輕而易舉就把她擊翻在地上了。
林夕陽趁此機會進了臥室。
老傢伙突然失去了對手,她爬起來,對著門的縫隙,惡狠狠地嘟噥道,看她那鬼樣子,還以為是我在外面偷人呢。哪一天要是被我逮個正著,我一定親手將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說著,氣呼呼地奔上了閣樓。
林夕陽吩咐她兒子把她的小鳥和四季春偷運到她房間裡。她把植物安置在一個安全又隱蔽的地方,和窗臺上的綠色植物遙相呼應,呈一條粗糲的直線。幾隻小鳥就在床頭叫喚著,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絲毫沒有引起小傢伙的注意,他一心要母親脫下身上的衣服,他說她身上的衣服又髒又臭,難看死了,像一塊耷拉在身上的死癩蛤蟆皮,這嚴重影響了她在兒子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兒子搖晃著衝進洗手間,把浴缸裡放滿水,大聲吼叫著要母親去洗澡。他只要一用勁,他的小麻雀肯定會勃起一次。為了讓它能持續地勃起,他乾脆在洗手間的門口跳起來拼命吼叫,像一條見到生人就嚎叫的小狗。
林夕陽馬上意識到,如果小傢伙再這樣叫喊下去,肯定又要爆發一場新的戰爭。婆婆已經把房門拍得呼呼直響了,她的假牙正在一顆顆往下掉。林夕陽數著,按習慣,掉到二十四顆時她會歇斯底里地發作,也許今天不到二十四顆,因為她的門牙掉得差不多了。看樣子老太太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洩呢。她喜歡整天把自己搞得像個女王,每天靠自慰來保持自己的權威,她支撐了幾十年。
林夕陽發現自己必須馬上要做出某種行動了。
露天舞場裡幾對男女把腳踏進了黑夜的胸口,他們拉著熱乎乎的手在舞場中心旋轉,一直旋轉到把一隻腳伸進廉價旅館。每個在這裡晃動的人都變得形跡可疑。林夕陽聽說廣場上豎立了幾座立體雕塑,今天中午班後她特意地來到廣場。她覺得作為一個小城市的建設,它一定和這個城市的氣味相一致。但這種好奇心馬上受到了突如其來的鞭打,她站在被各種油汙惡意塗抹的廣場,那些裝點門面的廊角和石雕遭到了惡意破壞,荷花花瓣上寫滿了製作假證的電話號碼,各種袖珍廣告趁虛而入,像貼著一塊塊傷疤。只有豎立在舞場兩角的兩簇塑膠花作為夜的慶典,在華燈初上的時候,轟轟烈烈地出場。
林夕陽悶悶不樂地往回走,這兒的風景絲毫不能引起她的興趣,兩簇鮮豔的塑膠花像兩個稻草人,或者更讓她難以說出口的是,它更像兩具擺在城市中央的一對雌雄死屍,它們陰森森的目光越過破舊的低層建築物,落在旅館、棚屋、髮廊、橋墩及屠宰場上,試圖把鎮上的人們都吸引到這裡來。
林夕陽站在窗前,她看到一個坐在地上瘦得像猴子的幼兒笑嘻嘻地把一灘雞屎抓進嘴裡,他有滋有味地咀嚼著,沒多久,他就皺著眉頭髮出了一聲歡呼。她趕緊縮回頭,鎮定了好大一會。她打算三點鐘去找校長,今天一定把進修的事定下來,一天也不能耽誤了。在此之前,她精心準備了充足的資料。除了教育部門發下來的進修檔案和申請書外,還有一份業務報表、其他進修過的老師的資料和一份起訴書。起訴書作為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亮出來。她知道,作為一枚炸彈的起訴書,只有在她沒有退路的時候才會發揮它的效用。
因為又要和校長面對面地交談,還要順利地讓他在申請書上簽字,中午她緊張得吃不下飯。天氣不是很好,梅雨季節一到,鎮裡所有陰森的牆都喜歡發黴,毛茸茸的青苔像有人暗地裡給它施過肥,往外瘋長。
出門時她飢腸轆轆的肚子發出隆隆的響聲,臭味和黴味混合在一起直往她空蕩蕩的胃裡灌。她什麼也顧不上了,申請書工工整整地摺疊在右邊口袋裡,這個會給她生命帶來變化的申請書現在像一根救命稻草,而要在上面慎重簽字的卻是校長。起訴狀則放在左邊口袋裡,校長可能不吃這一套,但萬一吃這一套呢?
林夕陽直接敲校長辦公室的門,校長正在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