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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連團長都被軍長槍斃了的新聞傳來,大夥的心就變得更加哇涼哇涼的。
正在這時候,天上竟下起了雨來。
這是六月的雨季,頃刻之間,雨就大得像瓢潑一般。
戰士們懷抱著步槍,任憑雨水澆淋,個個像落湯雞。
晚上每人只喝了兩碗稀粥,就跟米湯差不了多少。
這會偵查大隊古一剛正召集偵查大隊的人一起討論。
古一剛說:
“形式很嚴峻啊。”
大家都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古一剛看著大家頹廢的模樣,扔出20多瓶茅臺,說:
“都給我有個男人的樣子!振作起來!頹廢沒有出路!”說完,又轉頭對幾個組長說,“來,把這些茅臺分給戰士們,一起喝喝酒,大家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頹廢的戰士們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
是啊,頹廢沒有出路。
古一剛說:
“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兩條,一是把敵人打垮,二是被敵人打垮。”他頓了一頓,說:“你們願意走哪條路?”
大夥一邊伸長脖子幹著酒,一邊說:
“走第一條!”
谷一剛接著說:
“你們,偵查大隊的隊員們,都是從各個連隊挑選出來的精英。拋開這一點不說,我今天晚上鄭重地跟大家交個心,願意走第一條路的,留下;不願意走第二條路的,我給第三條路,那就是從陣地跑出去。”
大夥愕然了。
古一剛說:
“願意走第三條路的,現在馬上就走,我絕不阻攔,絕不向上級報告,有任何問題,我古一剛一個人擔當著。”
酒,此刻大口大口地從這些血氣方剛的男人口裡灌了下去;血,在這些熱血男兒身上開始沸騰。
靜默,有些壓抑的靜默。
只有酒灌進喉嚨時的咕咚咕咚的聲音。
忽然,人群中站起來一個人,潘黃河。
所有人的目光都積聚在他的身上。
有人為他擔憂,古一剛說放他走就放他走?說不定走出不到三步遠就被古一剛從背後開槍給幹掉了;有人為他喝彩,媽的,這個時候與其在這裡戰死,不如逃脫算了,雖然名義上不光彩,可小命要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的名義?有的在心裡暗自罵他:媽的,那麼多兄弟都死在戰場上,就你的小命要緊?就你是媽生的我們都不是娘養的?
在各種複雜的目光中,潘黃河朝古一剛走去。
一組組長李一安此刻忍受不了潘黃河臨陣逃脫,衝上去楸住他的衣領,罵道:
“他媽的,你給我站住,潘黃河,你今天要敢走,老子一槍斃了你!”
古一剛急忙伸出手來,一把推開了李一安,說:
“放開!讓他走,誰敢攔著他甭怪我今天不客氣!”
李一安鼻孔裡哼了一聲,只得放下。
潘黃河走到古一剛面前說:
“我今天不是要當逃兵的,我只想代表大夥兒問問清楚,這仗怎麼打?照你們這樣打下去,不是白白送死嗎?”
此話一出,立即在所有的戰士心中引起了強烈的共鳴,不論是決心拼命的還是希望臨陣脫逃的。
是啊,這才是問題的核心。這個問題不解決好,你叫咱這些當兵的怎麼打仗?
此話一出,立刻有不少戰士跟著符合:
“好啊,潘傻子,你算說出了咱們的心裡話!”
潘黃河接著說:
“照這些打下去,再有幾十萬弟兄也可以死在這荒坡和深溝裡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古一剛和李一安都覺得不好意思,誤解了這個矮個子。
古一剛說:
“是啊,我贊同潘黃河的觀點。咱今天就是要討論討論怎麼打的問題。”
酒,只有酒,和這些實實在在的話,能夠最大限度地激起戰士們的熱血和激情。
是啊,偵查大隊的,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什麼時候打仗怕過?
喝完酒的戰士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
“哎,有了!”潘黃河一拍腦瓜子,說:
“今天晚上不就是最好的偷襲機會嗎?”
潘黃河這話一說出口,立即有人說:
“你還真是個傻子,今天晚上?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外面一片漆黑,怎麼偷襲?”
潘黃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