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回(第2/2 頁)
金珠銀珠用小茶盤端著三盞茶出來,梁九功並不推辭,謝過後端起一嘗,讚不絕口。
瓊枝從內殿走出來,便把小荷包出來遞給梁九功,邊道:“前些日子備的是荷葉攏著茉莉、荷花苞裡燻過的綠茶沏的,這幾日眼看要入秋,我們主子說荷葉大寒,換下了,今兒的是綠茶葉碎塞在茉莉花苞裡,就著西瓜皮、幹百合並蘆根煮的,加了枸杞子,倒更像湯水了,滋陰生津倒好。這是新打的金銀錁子,往常我們這兒也出不去什麼,你拿著玩玩吧。”那兩個小太監也各得了一大把錢。
梁九功也不推辭,笑著就收下了,又道:“倒顯得是特意為了賞錢才爭著過來的。”
“這是什麼話,自然是我的人緣好,你才爭著過來。”娜仁慢悠悠晃著手裡一柄白玉骨團扇,隨口與他說笑著。
梁九功在乾清宮還有差事,沒多留,討了一罐子新配的湯茶包回去,說給皇上換上。
瓊枝把那鐲子和珍珠拿給娜仁細看,娜仁只隨意擺擺手,道:“收著吧,鐲子放到屜子裡。”
她這樣說著,忽地又起了興致,開始巡視自己的地盤。
她自己一直住在慈寧宮前殿的東偏殿,面闊三間的大屋子,坐東朝西,正一間是會客之地,進去迎面是東牆上懸著的《洛神賞月圖》,全屋的紫檀傢俬由連續兩屆宮鬥冠軍太皇太后傾情贊助。
紫檀香案靠著牆,上簡單地擺著一個花瓶、一套茶具並兩部書,白瓷美人觚中插著一枝鮮採的白荷,靠著香案的是兩把玫瑰圈椅,中夾著一個紫檀方桌,一盤鮮果、一個青玉香爐,陳設極盡雅緻。
左右手邊是南北屋,以紫檀鏤雕四合長春的落地罩隔斷,垂著青翠輕透的翡翠紗,夏日裡透著清爽自在,這都是瓊枝的小學問。
北屋做寢間,靠北牆用落地罩罩著炕床,緊靠著的嵌螺鈿炕櫃全用小鎖頭鎖著,鑰匙娜仁貼身收著,裡頭是她的大多數現銀梯己。
妝臺臨著西窗,一旁立著一個及人腰高的匣屜箱籠,洋漆雕花嵌螺鈿的,打造得精緻氣派極了。一個個小屜子裡是娜仁多年的首飾,按簪釵鐲墜分裝,金銀珠玉又有不同,瓊枝心裡自有一本賬,按季盤算,少一支都瞞不過她。
妝臺的另一邊一個櫃子,也是一層層的屜子,裡頭整匣封存的首飾或瓔珞項圈一類的東西。
東牆有一小門,連著一間小抱廈做更衣間,日常沐浴、如廁、更換衣裳都在裡頭,一組紫檀木四開門的大櫃子,放應季衣裳。
北屋大概就是如此了,南屋供日常起坐,臨西窗下是長炕,對面是書架,書案擺在南牆那邊。
屋子不算很大,東西多了就略顯擁擠,但瓊枝心靈手巧,佈置得錯落有致。
娜仁把這個地段換算一下,放到二十一世紀,即使不是故宮裡,就故宮附近那一圈兒,這麼大的屋子也不是她能買下來的。
等以後真出了慈寧宮,咱這邦邦硬的關係,咋也得封個妃吧?封妃就是主位一宮,上千平米啊!一環之內!都是她的!
這樣一想又很知足了。
憑藉穿越,咱達成了北京一環內的房子,過起了無憂無慮的米蟲生活。
如果說從前可能還得宮個鬥啥的,現在憑藉救駕之功,她只要不想爭,便可以從宮鬥之中脫身出來,再加上太皇太后與太后兩尊大佛,她完全可以在宮裡橫著走!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此時夏日未過,日頭仍長,娜仁倒不著急晾衣服,慢悠悠等最熱的日頭過了,才吩咐慈寧宮裡的大宮女福寬:“早上老祖宗說要晾的衣服……”
“找出來了。”福寬笑容親近、態度卻也恭謹:“那頭一口大箱子裡都是,有夾棉的、輕毛的,夾棉的多,輕毛的少,約莫這些日子早晚夠添了。”
娜仁點點頭,又叮囑:“小佛堂裡的蒲團要換成棉的了,現在天兒看著還熱,早晚寒從地起,老祖宗受了寒就不好了。白露之後的暖身湯飲要備好……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福寬忍俊不禁。
瓊枝也指揮豆蔻豈蕙她們搬出一口黑漆大箱子,翻出娜仁的幾件厚衣裳來,迴廊內偏殿西窗下的小火爐上的砂鍋咕嘟咕嘟地叫喚著,老鴨湯的香氣盈在庭院裡,娜仁手搖著團扇倚著硃紅的柱子看著宮女們忙碌,時光悠然。
太皇太后午睡起來,推開臨著妝臺的窗子向外一看,笑了:“當真是咱們娜仁勤奮,今兒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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