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回(第2/2 頁)
納時胸中一口氣上,卻沒法子告訴太皇太后,因為她本身也還半知半解的,能修習成功就是仗著先天之氣的便利。
中醫典籍中倒也不是沒有吐納之法,只是太皇太后嫌繁瑣,從來不練,她幾次嘮叨也沒成。
思及此處,娜仁發出了深沉而由憂鬱的嘆息,感慨:“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主子別發呆了。”烏嬤嬤走過來,打斷她文藝女青年的矯情勁,“這十三冊封禮後就要遷宮,東西可得早早收拾出來。這些年的梯己,衣裳頭面布料擺件……那些個東西都得好好規整。”
“好嬤嬤,饒了我吧。”娜仁哀求道:“我就在這兒瞧著,可好?”
烏嬤嬤正要說什麼,星璇回道:“唐太醫來請脈了。”
娜仁一喜,如得了救星一般,忙忙吩咐道:“快請。”
烏嬤嬤在旁無奈失笑。
“微臣,請慧妃娘娘安。”唐太醫本名唐別卿,不過弱冠之年,面容俊朗、身形消瘦,卻並不羸弱,行走之間鎮定自如,一派君子之風。
“行了,快起來吧,冊封禮沒行呢,你們可先把我給叫開了。”娜仁擺擺手,示意烏嬤嬤去忙,態度隨意地對唐別卿道:“怎麼趕著這會子來了?怪亂的。”
唐別卿自藥箱中取出迎枕置於炕桌上,留在內殿侍奉茶水的豆蔻忙取了一方素帕來,凝神看著唐別卿診脈。
半晌,唐別卿道:“氣弱脈細,補藥還是要繼續喝著,沒什麼大礙。”
娜仁苦笑著控訴:“我這屋子都要被燻成藥味的了,還沒什麼大礙。”
“皇上今日召微臣過去了。”唐別卿忽道:“我左思右想,還是要告訴你,讓你心裡有個數。”
“怎麼了?”娜仁抬眸看他,心道莫非是太皇太后連和他搞假脈案的事情被揭露了?
唐別卿緩緩道:“皇上讓我脈案報中宮,道慧妃體弱,怕難生養,又讓我盡全力替你調養,但脈案要常年抱病。”
“……那不正合了老祖宗的心意,也能安了皇后的心。”娜仁一怔,然後笑了:“從此,你這可真成了奉旨造假了。”
唐別卿見她如此,神情莫名,好一會兒,忽地笑了,“那這藥,娘娘還是要喝一段日子的了。”
娜仁一揮手,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開吧!我認了。”
唐別卿一邊收著迎枕,一邊道:“我調調藥方,儘量減去辛苦之味。”
娜仁感激涕零:“大恩不言謝!”
內宮之中,請完脈,唐別卿並未多留,豆蔻送他出去,回來見娜仁坐在炕上傻笑,不由問:“主兒有什麼吩咐?”
“我看了……鹹魚生活。”娜仁深深感慨:“這些年,沒白疼皇上。”
康熙這一手,可以說是徹底把她從宮鬥裡揪了出來,往後宮裡的女人不管怎麼鬥,都不往她身上伸手了。
處尊位卻無所出,實在不像是能威脅到別人的。
而皇后那裡,或許本來對她有所忌憚,這一手下來,娜仁也可以安心過她的平穩日子。
“主兒您說什麼呢。”豆蔻一頭霧水地嗔道:“口無遮攔的。藥應該好了,奴才去給您端來。”
“去吧去吧。”娜仁滿懷笑容地想象著未來吃瓜看戲的美好生活,瞬間感覺藥也不苦了,隨意擺擺手,讓她去了。
然而驚喜一向是跌撞而至。
第二日,娜仁在宮中看到了一個熟悉面孔,讓她驚喜非常,“三哥?!”
恕她直言,蒙語的輩分並不是十分好排,她有三個哥哥,然而只有一個‘阿哈’,如果大阿哈、二阿哈、三阿哈地叫,讓她有一種百年前相聲藝人的感覺。
好在一個流浪到蒙古,在他們府裡伺候的漢族女人救了她,從此,她再也不用羞恥萬分地每天說繞口令,她阿布額吉只以為她是一時興起這樣叫,家裡人漸漸也都習慣了。
“娜仁……哦不,奴才其勒莫格給慧妃娘娘請安。”身材健壯卻不粗獷的年輕男人乾脆利落地打千兒,康熙笑道:“這是朕心選拔出來的乾清宮御前侍衛,蒙軍旗出身,阿姐眼熟?”
娜仁哭笑不得:“不能再眼熟了。”
她也不知道這小子到了御前做侍衛是好是壞,想起這些日子書信裡的種種,娜仁心裡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亂飛,最後只匆忙命星璇:“快去廚房,備紫米棗蜜鬆糕,一早制的醬肉酥餅和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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