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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放她出來。李煜長嘆一聲,仰天流淚。    
南唐後主與小周後的生死戀之謎(3)
宋太宗自逼幸了周氏,不願放她回去,只是恐怕留在宮中,要被臣下議論,所以暫時忍耐,任憑周氏重歸私第,以圖再謀良策。 又到了一年的七月七日,李煜回憶在以前的歌舞歡飲,現在孤零零的夫妻二人,閒居在賜第裡面,連服侍的宮女,也只剩了兩三個人;其餘心愛的嬪妃,死的死,去的去,一個也不在眼前,便又觸動愁腸,胸中的悲感,一齊傾瀉出來,填了一闋《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還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小周後忽從裡面走出,向李煜說:“你又在這裡愁思悲吟了,現在雖然背時失勢,也須略略點綴,不可如此悲怨!況且隔牆有耳,你不過懷思感舊。外人聽了,便疑是缺望怨恨了。從古至今,以詩詞罹禍的,不知多少!你我處在荊天棘地之中,萬再不可以筆墨招災惹禍了。”李煜嘆道:“國亡家破,觸處生愁,除了悲歌長吟,教我怎樣消遣呢?”小周後道:“你越說越不對了,時勢如此,也只得得過且過,隨遇而安,以度餘生。從前的事情,勸你不必再去追念罷!我今天備了兩樣小菜,一壺薄酒,且去痛飲一杯,借澆塊壘。”接著不由分說,拖了李煜直入房內。李煜見桌上擺著幾樣餚饌,倒還精緻,李煜舉起杯來,一飲而盡道:“今日有酒今日醉,遑顧明朝是與非,我自來汴之後,將卿的歌喉也忘記了,今日偶然填了兩闋詞,卿何不按譜尋聲歌唱一回呢?”小周後道:“我已許久不歌,喉澀得很,就是勉強歌來,也未必動聽,還是暢飲幾杯,不必歌罷。”李煜哪裡肯依,親自去拿了心愛的玉笛,對周氏道:“燒槽琵琶,已是失去,不可復得,待我奏笛相和罷。” 周氏本來不願唱,因為李煜再三逼迫,推辭不得,便將《虞美人》一字一字依譜循聲,低鬟斂袂,輕啟朱唇唱起來。李煜乘著酒興親自吹著玉笛相和。雖然一吹一唱,並無別的樂器,相和迭奏倒也宛轉抑揚,音韻悽楚,動人心肺。哪知這笛韻歌聲,早為太宗派來暗地監視的人,聽得明白,飛奔至宮中,報告於太宗知道。 太宗看了李煜的詞,勃然變色道:“他還不忘江南,若不將他除去,必為後患。”便命內侍,取了一瓶牽機藥酒,太宗親手加封,命內侍傳送李煜。內侍即將金盃斟酒送上,看李煜飲罷,謝過聖恩,方才回去復旨。那李煜飲了御酒,初時並不覺得怎樣,還和小周後飲酒談笑。不料到了夜間,忽從床上躍起,大叫了一聲,手腳忽拳忽曲,頭或俯或仰,好似牽機一般,不能停止。小周後嚇得魂飛魄散,雙手抱住了李煜,問他何處難受。李煜口不能言,只把頭俯仰不休,如此的樣子約有數十次,忽然面色改變,倒在床上,已是氣息全無了。 太宗佯裝剛剛知道李煜亡故,下詔贈李煜為太師,追封吳王,並廢朝三日,遣中使護喪,賜祭賜葬,恩禮極為隆重。小周後葬了李煜,自然也要入宮謝恩。太宗便藉機把周氏留在了宮裡。 李煜一直不知家國為何物,被擒至汴京後所做的詞中,才不合時宜地有了一些家國之感,卻因此換來了“牽機毒藥”。作為一個文學家李煜是出類拔萃的,但作為一個國君就顯得荒謬了。身份與興趣的錯位帶給他人生的悲劇,但因為這悲劇,使李煜在詩詞上獲得了不朽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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