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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人早沒了。去病房一找,哪裡有人?朱懷鏡馬上去了美院,汪一洲很是自責的樣子,說:“我們有責任啊!我本來想派個人陪護的,醫院說用不著,我們也就不堅持了。唉!”朱懷鏡問:“學院採取什麼措施找人了嗎?”汪一洲說:“我正準備同幾位副院長研究,派一些教師出去尋找。過幾天就放寒假了,到時候我們可以考慮多派些人出去。”朱懷鏡聽著心裡就有火,人命關天的事,他還在溫開水泡茶慢慢來!朱懷鏡儘量剋制自己,說:“汪院長,我建議你們馬上同派出所聯絡一下。我去李明溪房間等候他,說不定他自己就跑回美院來了呢。”汪一洲支吾幾聲,說:“這個……是這樣的朱處長,我們學院住房緊張,李明溪住院了,我們把他的房子暫時空出來讓一位教師住了。”朱懷鏡終於忍不住了:“汪院長,這就不對了。李明溪是你們的教師,要是他知道自己離開一段,房子就被人家住了,不瘋都會瘋!”汪一洲說:“只是暫時借,等他出院,馬上還的。我當初就說這樣做不太妥當,但幾位副院長說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我也就依了大家意見。”朱懷鏡心想面子反正撕破了,就更加嚴肅說:“汪院長,李明溪是市裡很重視的青年畫家,皮市長對他相當賞識。我當天就把李明溪的病情向皮市長彙報了,他當場指示,一定要好好為他治病。現在他人丟了,你們把他的房子佔了,就不對了。請你安排住在裡面的老師搬出來。我晚上再來。”汪一洲自然有所顧忌,便答應說:“我去做做工作,讓那位教師搬出來。你晚上來我這裡取鑰匙吧。”
朱懷鏡自己晚上一個人傻等在那裡也沒意思,想來想去只有曾俚可以陪他了。便先打了電話去,曾俚才知道李明溪瘋了,很是惋惜。兩人開門進了李明溪的房間,見裡面是剛搬過家後的常見景象,遍地垃圾。也不知汪一洲他們把李明溪的傢俱搬到哪裡去了。
朱懷鏡突然想到,汪一洲擅自開啟李明溪的門,或許另有所圖,只怕是打他那些畫的主意。朱懷鏡找了兩張凳子,擦乾淨了,兩人坐下,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遍地的垃圾在灰暗的燈光下有些面目猙獰,朱懷鏡的腦海裡生出許多恐怖的幻象。時間不早了,朱懷鏡顯得很焦慮:“明溪能到哪裡去呢?”曾俚說:“明溪是不會回到這裡來的。人能夠瘋是福氣。他是為了逃避而出走,再不會自投羅網了。”朱懷鏡搖頭嘆道:“我想明溪即使瘋了,也成不了一位幸福的瘋子。他只會成天想象自己被某種不明不白的邪惡追逐著,沒日沒夜地逃,直到耗盡生命。”朱懷鏡不時地看手錶,心裡為李明溪擔憂。已是初冬了,這會兒也許李明溪正佝僂著、抖索著,在荊都的某個黑暗骯髒的巷子裡狼顧而行吧?曾俚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垃圾的黴味被揚了起來,在屋子裡瀰漫著。
此後的日子,朱懷鏡擔心著李明溪,時常向汪一洲過問他是否回來了。但始終沒有李明溪的訊息。
然而李明溪的失蹤也並沒有妨礙朱懷鏡平日裡的好心情。畢竟他快提拔了,春風得意的感覺讓他總覺得有什麼好事情要同人家說。有時碰上熟人,他會情不自禁地叫住別人。可當他同人家熱情地握手時,卻發現沒什麼可說的,便毫無意義地彼此寒暄。經過了這麼幾回,他就交代自己沉著些,免得讓人家看著是得意忘形了,或是在有意籠絡人心。幸好他及時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與表現,不然洋相就出得更大了。原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在處長會上投票時,他的得票沒有過半數。提拔落空了。投票結果是第二天柳秘書長找他談話時告訴他的。“你要正確對待,懷鏡同志。你的工作不錯,領導心裡有數。千萬別因為這事影響情緒影響工作啊。”柳秘書長說了許多勉勵的話,朱懷鏡虛心聽著,真誠地點頭。可他內心的感受真的沒法形容。
朱懷鏡從柳秘書長辦公室出來,碰上好幾位處長。他沒事似的同人家打招呼,心裡卻感覺自己正是被這些人愚弄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投了他的票,哪些人沒投他的票,可在這種特殊的心境下,碰見誰就覺得誰假惺惺的。他回到辦公室,泡了杯濃茶,喝得嘩嘩響,滿頭冒汗。一會兒,韓長興敲門進來了,坐下來,望望門外,低聲氣憤地說:“他媽的,有人就是嫉妒!說你是皮市長的二秘書!”這倒是朱懷鏡不知道的。這機關大院,誰都想削尖了腦袋往市長們那裡鑽,可又誰都看不慣天天圍著市長們轉的人。
知道有人嫉妒他同皮市長的交情就行了,朱懷鏡不想同韓長興多說這事,就說了幾句客氣話,把他打發走了。
剛送走韓長興,裴大年來了。朱懷鏡說:“貝老闆,恭喜你。”裴大年把門輕輕掩了一下,坐下說:“公司進入市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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