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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市長對我的知遇之恩,栽培之德,我從沒報答過啊。我只是如實反映情況,沒有順著他們的意思為你栽贓而已。”皮市長嘆道:“情況我都知道了,你是承受了不少壓力的。有人想把我整倒啊!怪只怪我有養無教啊!沒有皮傑的事,誰想弄我也弄不倒。告訴你,最近市裡的班子會有變動。我會去政協擔任主席。市長由司馬同志接任。人大李主任退休,政協張主席去人大負責。他們沒有完全弄倒我,但也總算可以滿意了。”朱懷鏡很氣憤:“怎麼會這樣安排!”皮市長笑了笑,很放達的樣子,“也好啊,我正想好好休息休息了。這麼多年,一直忙忙碌碌,身體也有些吃不消了。
你不同啊,懷鏡,你還年輕,很有前程,一定要繼續努力,不可以學我這麼消極。“朱懷鏡很不理解:”怎麼會是司馬出任市長呢?他在現任政府班子中排在後面啊。“皮市長說:”司馬能力強,組織上任用他我是從內心裡服從的。懷鏡,今後多向司馬同志彙報啊。“朱懷鏡感覺到皮市長這是在試探他,便說:”皮市長,我想,你到政協去以後,乾脆把我也調去,任個政協副秘書長,也好繼續為你服務。“皮市長連連擺手,”絕對不可以。你還沒到休息的年齡,怎麼想著去政協呢?我說懷鏡,你要向方明遠學習。方明遠比你就活多了,他任財貿處長後,同司馬同志關係搞得很不差。現在司馬要當市長了,方明遠很快會上去的。“朱懷鏡琢磨皮市長的話,覺得他對方明遠也許是有看法了。
難怪皮市長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方明遠從沒露過面!朱懷鏡萬般感慨地說:“皮市長,我一個農家子弟,自小吃苦。參加工作這麼些年,幹到了副廳級,滿足了。別說我胸無大志,我沒野心。市長你別說我這人狂妄,再大的領導,也還得有個我是否看得起的問題。我最看不起那種從後面搞人家的人。”皮市長點點頭說:“懷鏡,我就看重你的仁義和忠厚。但是,懷鏡,你還年輕,不要全由著性子,要講策略。你記住我的一句話:為官之道,貴在用忍。懷鏡,我瞭解你這個人就行了,在外面沒有必要強作一頭,靈活些吧。皮傑沒有下落,他們三個人的案子就結不了。看來是場馬拉松了。所以說,懷鏡,事情還沒有過去啊。”朱懷鏡聽懂了皮市長的意思,便說:“皮市長放心,無論怎樣,我都是那些話。實事求是嘛!”
朱懷鏡告辭的時候,王姨親自為他開門。臨出門,王姨拉著他的手,很是動情,像位慈母,“懷鏡,你要好自為之啊!事事小心,處處謹慎。清清白白做人,老老實實做事。老皮和王姨我對你都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你要好好幹啊!”聽著王姨這番話,朱懷鏡鼻子都有些發酸了。
過了幾天,朱懷鏡接到通知,去中央黨校學習半年。現在皮市長也左右不了朱懷鏡的命運了,只叫他學會進退揖讓之道。
朱懷鏡從黨校學習回來,正是盛夏季節,荊都悶熱得像個火爐子。他的心情比這天氣還要壞上十倍。他原來分管的工作早已分解給其他各位副廳長了,現在重新安排他分管機關工會和離退休工作。他原來大權在握,現在只是擺樣兒了,走在財政廳的辦公大樓,人都像矮了半截。也沒有從前那麼忙了,呆在辦公室裡,成天只是讀書看報而已。
人也慵懶了,總想打瞌睡。不需要經常出去應酬,下班便呆在家裡。香妹就像過早地到了更年期,脾氣躁得很。兩人偶爾睡在一起,也是公事公辦。沒有玉琴的訊息,就連演義色彩的街頭傳聞都聽不到,不知她變成什麼樣兒了。朱懷鏡原來覺得朋友很多,現在他們都很忙,沒時間同他見面了。只有裴大年來看過他,是想諮詢一件事。裴大年問他,到底當人大代表好,還是當政協委員好,因為人大和政協都想吸收他。朱懷鏡說都無所謂,哪樣都行,因為做生意的,只是為了有個政治身份,有時候方便些。裴大年硬要他拿個傾向性意見,朱懷鏡就說,反正都一樣,你就不如當政協委員算了,因為皮主席對你到底瞭解些,說不定還可以給你個政協常委。裴大年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就說乾脆當政協委員算了。
四毛不再在政府維修隊做事了,因為韓長興不再是行政處長了。這天晚上,四毛找上門來,先是問他哥哥的生態農業園還要不要搞下去。朱懷鏡現在聽起來簡直是件滑稽的事。他說就算了吧,上半年收成,請你哥哥算個賬,我按正常收成補差價。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看看四毛是否客氣幾句。見四毛點著頭不做聲,他的話也就硬了起來,說從下半年起,他自己愛種什麼種什麼吧。四毛說那就這樣吧,語氣就像在外交談判桌上,全然沒有從前的那種敬畏。朱懷鏡便在心裡冷笑,暗想如今就連四毛也可以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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