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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地上前線。
以後的訓練中,陳國生的要求格外嚴格,手榴彈扔不到良好,就天天加班;拚刺訓練,他親自上陣,而且毫不留情,哪個戰士稍稍有些鬆懈,他立即就會把他點出來和自己拚命!這個戰士不捱上十搶八槍、眼淚汪汪就不罷休,弄得誰也不敢懈怠了。
如此緊張的三個月訓練轉眼過了,一九七九年的元旦來臨了。陳國生考慮到把戰士累了幾個月,該調節調節,就決定搞一次篝火晚會。晚飯後,陳國生吩咐一排長王立新叫幾個戰士去收集些枯樹幹葉,自己就溜到一營去找張建軍。
張建軍正坐在營部生悶氣,他大口大口地吸著煙,整個營部會議室煙霧繚繞。可能把營部其他的人都董跑了,諾大個營部就只張建軍一人,陳國生小心翼翼地溜了過去,到了張建軍後面,突然大喝一聲:“建軍!”
張建軍一回頭,嚇了陳國生一大跳!天哪,眼前的張建軍已經變得又黑又瘦,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原先肥白的手也已粗糙不堪,倒有幾分像失去了水分的樹枝兒,那上面一截截指骨稜角分明,兩腮也陷了下去,雙下巴變得又尖又黑,鬍子密密麻麻地擠在嘴唇周圍。
陳國生驚道:“三個月不見,你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是讓李靜看見了,不心疼死才怪!”
張建軍的臉上勉強露出了笑容。
陳國生一見此法不靈,眼珠兒馬上一蕩,又說:“世界上的人真是怪,花那麼多的金錢和時間減肥,其實只要在我們部隊呆上半年三個月,再胖的個兒也能壓成瘦條!”
張建軍的臉稍稍開朗了些。
陳國生趁機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建軍憤憤地一拍桌子,恨道:“咱們的營長調到機關裡去了!”
陳國生一驚,“這麼說快打仗了?”
張建軍不理,繼而大罵了起來:“操他奶奶的!再來一次文化大革命,我非把這幫傢伙好好整一頓,看他孃的還敢不敢臨陣脫逃!”
“哦,再來一次文化大革命,不亡國才怪!”
“哼,連他媽越南小鬼頭如今也敢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不過,我偏偏不服這口氣!媽的,平時這幫高幹子弟口氣一個比一個大,真正打起仗來,還得咱們這些工農子弟去賣命!”
“噓,小聲點,別胡說八道了。走,去參加我們連的篝火晚會吧。”
“沒心思!”
陳國生一看錶,時間快到了,就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趕回了連裡,還沒到,遠遠就看見自己連裡的戰士已經圍在篝火旁唱上了。
細細一聽是一排長王立新正在唱《天仙配》:“漁家住在水中央,兩岸蘆花似圍牆……”
他們已經唱開了!陳國生悄悄跟在幾個剛到的戰士後面混進了人群。緊挨著陳國生的一個戰士一回頭髮現了陳國生,“連長……”陳國生疾如閃電地捂住了那戰士的嘴,“別嚷,讓他們唱。”
正巧一排長王立新唱完了,在大吼:“誰唱二姐?”
正在撥火的二排長跳了起來,“我來唱!”他一揚手中烏黑的撥火棍,“手拿開山斧一張……”戰士們“哄”地笑了,二排長更得意了,“背馱扁擔上山崗,砍擔柴兒上街賣……”唱得格外來勁,他唱完了,也喊了一句:“誰唱三姐?”
戰士們一齊喊:“三排長!三排長!”
三排長立刻被三排的戰士們推了上來,他整頓一下衣冠,清清嗓子,然後開始唱道:“莊稼之人不得閒”一句唱完,他停了下來,衝三排的戰士們喊:“諸位兄弟,誰記得下一句?”
三排的戰士們一齊唱:“面朝黃土背朝天,但願五穀收成好,家家戶戶慶豐年。”唱完了,大夥兒全笑了,接著不管嗓子好的、還是差的,連陳國生也夾在裡面,大家一齊唱道:“天上人間不一樣,男婚女嫁配成雙……”其中“男婚女嫁配成雙”,大家唱得特別響,唱完了,大家心照不宣地笑得前仰後合。
這時,胡新不知從哪兒跳了出來,團團揖了一拜,也唱了起來:“拜謝大姐好心腸,助我下凡贈難香……”
他的聲音又尖又細,還真像那麼回事,大夥兒一時全靜了下來,繼續聽他唱:“神仙歲月我不愛,乘風駕雲下凡來,人間景色勝瑤臺,哎呀,可惜我不會飛。”
在笑聲中,李劍走了出來,“含悲忍淚往前走……”
胡新見他上來了,就不下去了,他順手摘下軍帽,把臉一蒙,一頭就朝李劍撞去。
李劍往後退邊唱:“見村姑立路口不知為何,男女交談是非多,大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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