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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他緩緩地點了點頭,仰頭想了一下,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古以來這就是最有效的辦法,如果能當場捉姦,那他無論什麼都做不成了。
張煊越想越得意,他振奮起精神對王夫人道:“我想用美人計誘他上鉤,再壞他名譽,不知母親以為如何?”
王夫人的臉微微一紅,隨即寒霜凝住,她搖了搖頭道:“你不要太小看了他,他不會吃這一套,最好的辦法是聯合所有的人一起反對他掌財權,要讓你父親知道,張家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且說張煥回到了帳房,他心中的警惕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更加濃重,他雖然也聽說過一點王夫人的傳言,但他絕不相信她會隨便到初次見面便施以色誘的程度,而且還是對一個子輩,還有她居然要把山南王家的嫡女嫁給自己,這些只有一個解釋,她是有目的而為。
張煥給自己倒了杯茶,將門關上,房間裡的光線立刻暗淡下來,他索性躺下來,雙手枕在頭下,仔細地思考著王夫人的用意,或許是不滿自己掌財權,便色誘自己,再將辱母的大罪栽在自己頭上。
這個可能性乍一看很大,但張煥再細一想,卻覺得不是那麼簡單,若是為財權,她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再者,自己最多還有一個半月便結束了,而且和張煊的矛盾也已經解決,就算趕自己下臺,最多也是恢復從前張若鋒來審批,而她並沒有半點好處,她沒有必要為此犧牲色相,更不會想著把王家的嫡女嫁給張家一個庶子。
排除了爭奪財權的可能,張煥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日的京城來信,他驀地坐了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明悟,應該就是為此事了,張煊被剝奪了家主繼承人,作為他的母親、家主的正室,她現在唯一著急的只能是這件事。
可是這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又記起了家主臨走前對自己意味深長說的話,‘如果有一天庶子也能做家主,你可有想法?’
“難道家主真的有意垂青自己嗎?”
張煥索性取出一張白紙,將最近發生的一連串零星事件寫在紙上,‘省親、任命自己掌財權、查帳、四十萬貫、山南王家、王夫人,張若鋒……’
張煥的筆凝住了,他怔怔地望著王夫人和張若鋒名字,心中已經漸漸明白過來,張若鎬定是聽到了什麼傳聞,才以省親的名義回來查事,但他又不想引發兄弟內訌,便任命自己掌管財權進行查帳
但查到的結果卻是張若鋒將張家的四十萬貫鉅款私自劃給了山南王家,不用說,張若鋒必然是與王夫人有勾結,在這種情況下,若再讓張煊為家主繼承人,山南王家早晚會吞掉河東張氏,所以只僅僅過去一個多月,張若鎬便果斷地廢除了張煊為家主繼承人。
想到此,張煥已經完全明白了王夫人的用意,他不由一陣冷笑,把王家的嫡女嫁給自己,是想斷了自己的家主之路啊!好一個狡猾的女人。
張煥扔下筆,從抽屜裡取出族規,翻到了收支審批者許可權一頁,一條一條仔細地看起來,王夫人一計不成,必然還有後著,他豈能被他們所左右?
過了幾天,張府裡漸漸傳出一條訊息,張府的二十幾名嫡子們首先聯合起來,一致要求廢除張煥的收支審批權,不僅是太原張府,其他在河東各地做官的嫡子們也紛紛寫信回來聲援,支援本宗的決定,庶子不應位居如此高位,甚至一些庶子旁支也紛紛出言譏諷,均言張煥不知天高地厚,自討其辱。
隨著眾人的態度越來越明朗,反對張煥掌權的呼聲已經完全佔據了主流,大家踴躍地在聯名信上簽字,表明自己堅決站在主流的這一邊。
這天上午,張煥剛剛來到帳房,便見八哥張燦揹著手站在院子裡,他陰沉著臉,目光復雜地盯著一棵大樹發怔,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張煥慢慢走到他身邊,笑咪咪道:“八哥心情好象不好啊!早知道我就不叫你過來了。”
張燦嚇了一跳,他回頭見是張煥,見他悠悠閒閒,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不由又氣又急道:“整個張府都在遷怒於你,連我都受你牽連,你卻象沒事人似的,你、你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嗎?”
張煥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事情我當然知道,只是不用這麼驚惶,來!我們屋裡談。”
第二十章 舞財權(下)
“八哥也在聯名信上簽字了吧!”張煥盤腿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這也是迫不得已。”
張燦苦笑一聲道:“人人都必須簽名,尤其是嫡子,若不簽名,會被群起攻之,無人能置身事外,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