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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內在的力量並沒有失去,相反,在崔慶功這個毒瘤被剜掉後,崔家極可能會煥發出勃勃生機,在山東,崔家依然有四萬精兵,有數萬頃土地,控制著近十萬奴隸和無數佃農,還有數以百計的子弟在朝中、在山東、在大唐各地為官,崔圓三年來整肅家風、不遺餘力地培養家族新人,僅去年考中進士的崔家子弟及門生就高達十二人,比他裴家只有三人上榜多了足足四倍,老樹涅後獲得的卻是一個全新地生命,相比之下,他裴家才是真正的開始墮落了,竟然還有科舉舞弊的事情發生,可謂奇恥大辱,難道權力真的是滋生腐爛地溫床嗎?
為此裴俊困惑不已,為此他看到了家族危機重重,不僅僅是家族,整個大唐又何嘗不是這樣,在世家朝政逐漸走向衰亡之時,原本被它壓制住的毒草開始瘋狂生長,那就是越演越烈的地方軍閥,毫不忌諱稱帝野心的朱,野心越來越大的崔慶功,以及由他分裂出的李懷先、李希烈,這些隨時可能引發動盪和戰亂的軍閥讓裴俊顧此失彼,偏偏這個時候又冒出一個更強大、更有威脅地張煥。
對面張煥和崔圓可能地結盟,裴俊第一次生出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大唐越來越嚴重地亂象,使他不得不開始正視現實,權力過於集中,或許就是失序之根,裴俊站起來、慢慢走到窗前,輕輕將窗戶推開,一股寒冷而清新的風讓他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
十天後的新年大朝,將是一次權力秩序重新整合的朝會,還有十天,他裴俊又該怎樣下活這一盤棋呢?裴俊凝視著沉沉的夜空,目光裡充滿了疑慮和困惑。
此刻,鹽鐵監令楊炎的府上卻是十分熱鬧,楊炎擺了一桌普通的家常酒菜宴請專程請來的貴客,新任兵部尚書張煥。同桌地還有兩個陪客,一個是原禮部侍郎元載,另一個則是起居郎張延賞,都是認識之人。
四人落座,楊炎給張煥倒了一杯酒,歉然笑道:“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張尚書可千萬不要嫌我招待不周。”
“哪裡?哪裡?楊使君太客氣了。”張煥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感謝他親自倒酒。“其實我就害怕去人家做客吃飯,禮節繁瑣不說,吃一頓飯比行軍三百里還累,楊使君簡單招待,這樣才讓人感覺自在。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
“張尚書,你可別小看了這桌酒菜。”旁邊元載微笑著插口道:“看似普通,可好幾個菜都是公南兄親自下的廚,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我嚐到公南兄做的醋魚,還是八年之前了,楊公南一口氣做了五個菜,可是百年難遇一次啊!”
楊炎笑得無可奈何。用筷頭點了點他,“你這傢伙,是損我還是讚我?什麼叫百年難遇,我百年炒一次菜,那成什麼了?”
張煥卻肅然起敬,他想不到楊炎竟然對自己這麼重視。他連忙站起來,躬身施一禮,“楊使君以誠待張煥,實不敢當!”
“元大頭。這怪你多嘴了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延賞埋怨元載道:“適才張尚書都說了,吃飯就求個自在,你可好,唯恐天下不亂,公南兄,你說怎麼罰他?”
“罰酒五杯!”楊炎哈哈一笑,又取來四個杯子。並排給他倒滿了。令道:“沒得說,多嘴者當罰!”
“好!好!好!我喝。我喝就是了。”元載一口氣喝了三杯,低頭擺了擺手笑道:“吃幾口菜再喝,否則先喝倒了可就沒這個百年難遇的機會了。”
“還說!再罰三杯。”
張煥見他們關係融洽,也忍不住捻鬚笑了起來,他給張延賞倒了一杯酒笑道:“我記得上次和張公喝酒還是在西受降城,先帝請你、我、段秀實三人喝慶功酒,這一晃就是五、六年,光陰似箭,來!我敬大家一杯。”
張煥站了起來。“為今天我們有緣相聚乾杯!”
有些話不用多說,在朝廷勢力重新整合的敏感時候,幾人卻聚在一起喝酒敘舊,在一般人看來,這不就是張黨成立的嫌疑麼?三人自然更是心知肚明,一起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笑著一飲而盡。
張延賞端著酒杯沉吟不語,彷彿還在回憶往日舊事,半晌,他有些感慨道:“是啊!那時張尚書剛破回紇都城,意氣風發、少年英武,為先帝最為器重之將,先帝還曾對我言,他日安我大唐者,必為張煥,現在看來先帝果然有先見之明,張將軍成了當朝兵部尚書,入閣為相,手中更有雄兵數十萬,為大唐收復西域故地,一時回想,就儼如在夢幻中一般。”
“不談這些沉重地話題,菜都要冷了,張尚書來嚐嚐我的手藝如何?”楊炎笑著打斷他的夢語,命一旁的侍女給張煥布了幾樣菜,幾人又飲了兩杯酒,元載放下筷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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