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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的礫石地,山上是光禿禿的一片,沒有大樹和綠色。
關英在壓力和焦慮中病倒了,他的嘴唇燎起一串大泡,眼窩深陷、顴骨凸起,使得他原本就瘦小的臉龐幾乎變成了一個骷髏頭。
其他的唐軍將士也是一樣疲憊,儘管行軍異常艱難,儘管他們看不見前路,但在唐軍們疲憊的眼睛裡都沒有一點懼意,也沒有人埋怨。他們是要去收復大唐整整失去了近四十年的碎葉軍鎮,一種為國報效地精神在支援著他們的意志。
大軍下了山樑,來到一片平地上,關英停下戰馬,打手簾向遠方眺望,遠方依然是灰濛濛的群山和籠罩著山嶺的霧氣,天快就要黑了,一陣陣寒風颳起漫天的塵土向唐軍襲來。
關英嘆了口氣,“大家就地駐營吧!明日再走。”
唐軍們紛紛下馬。大軍便在兩座山樑間的盆地裡紮下幾百座營帳,關英坐在一塊大石上,用毯子將自己的身子緊緊裹住,現在最嚴峻的事情並不是迷路,而是他們快要斷水了,已經三天沒有看見一條河流,他已經拼命節儉,但還是隻剩下半袋水,別的弟兄也可想而知了。
“關將軍不要著急,大不了我們就喝馬血。總歸是天無絕人之路。”一名叫嚴雲地都尉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關英搖了搖頭,他憂慮地說道:“我真正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擔心是遲遲趕不到碎葉,誤了都督的軍機啊!”
嚴雲沉默了,他們已經行軍六天了,按照原計劃,他們應該接近碎葉城,但現在他們連去碎葉的路都還沒有找到。
“火光!”一名士兵忽然指著遠方大叫起來,緊接著許多士兵也跟著高喊起來,“是火光。天啊!我們有希望了。”
關英騰!地站了起來,毯子滑落下地也顧不得拾起,他也看見了,在遠方數里外的山樑上一團火在熊熊燃燒,也黑夜中是那麼明亮,是那麼讓人充滿希望。
“我去看一看!”嚴雲十分詫異。對方應該看得見他們駐營。卻並不懼怕,這是為何?
“嚴將軍,不要嚇著他們!”關英連忙在他身後大喊。
“放心吧!我有數。”嚴雲帶著一隊士兵飛快地向火光處奔去。
約半個時辰後,士兵們抬著一名受傷男子飛奔而來,將他抬進營帳,請隨隊的軍醫治療,這時,嚴雲對快步來的關英笑道:“難怪他要點火。他原來是被狼圍住了。在向我們求救呢!”
“他傷得重嗎?”這是關英最關心的事情,這個人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還好!他從石頭上跳下。好像只摔斷一條腿。”嚴雲笑了笑,又補充道:“他說地是突厥語,我能聽得懂。”
“我也能聽懂呢!”關英急忙聲辯道,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也會一點突厥話似的,他焦急的神態引起了周圍唐軍一陣會心的笑聲。
關英撓了撓頭笑罵道:“他***,你們居然敢嘲笑主帥?”
鬨笑聲卻更加響了,艱難行軍六天,直到此時,唐軍們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次日,那名被救的男子終於醒了,他叫做圖爾克,就是熱海旁邊的賀獵城人,聽說有人在這裡找到了金子,他便和其他幾個尋金人一起結伴而來,不料卻遇到了狼群,其他同伴皆被狼群所噬,他被困於孤崖,幸得唐軍所救。
從他的口中又得知,唐軍目前所走的路線雖然艱難,但卻是直線,比走弧線近了兩百餘里,真珠河其實已經距他們不足百里,過了右邊的峽谷,再向前走二十餘里便有一條河流,只要沿著河走,就能抵達真珠河。
唐軍士氣振奮,當天中午便整隊出發,在嚮導圖爾克地引導下,穿過一條狹窄的山谷,果然在行了二十餘里後便看見了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從西而來,蜿蜒向北方流去,河流兩岸長滿了參天的白樺樹,一群群羚羊和梅花鹿在河邊飲水,雖然此時已是蕭瑟的初冬,河流流量也小了很多,但從兩岸潮溼而肥沃的土地,便可想象出春天時這裡地動人和絢爛。
經過十天艱難和枯燥地行軍,終於看見了流水潺潺和林木茂盛,唐軍一時歡呼起來,關英一聲令下,眾唐軍不顧河水的寒冷,紛紛跳下馬,趴在河邊盡情地痛飲和梳洗,一洗行軍的疲憊。就在河邊休整了一天後,大軍列隊沿著河向北行去,兩天後終於走出山區。前方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河水清冽幽深,這裡正是蔥嶺以東昭武九國的母親河藥殺河地上游真珠河,過了河便是平坦的草原,再遠方則分佈著白雪皚皚的群山,而在群山地背後便是神秘地碎葉古城。
九月二十日,當第一場初雪降臨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