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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內走出一人,外貌頗似裴俊,正是中書侍郎裴伽,裴伽是裴俊二叔地四子,原任鄴郡刺史,去年四月調為京官,他雖然是長輩。但年紀卻只比裴明凱大兩歲。兩人一起長大,關係十分要好。由於裴佑不在長安,他的職位便是裴家長輩中的最高,這次裴俊去世,就是由他來主持大局。
他見裴瑩問得太多,便有些不悅道:“瑩兒,現在府中的重要客人很多,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停了一下,他又道:“家主遺書,已任命你大哥為家主繼承人,希望你也能全力支援。”
裴瑩愕然,她看了一眼大哥,眼簾一垂黯然道:“我要去看父親。”
她不再多說一眼,直接向內宅去了,裴明凱與裴伽對望一眼,眼裡同時流露出了憂慮地神色。
三更時分,在京的內閣大臣以及太后崔小芙都先後趕到了裴府,幾人便在裴府的客房裡舉行了裴俊去世後的第一次秘密會議,協商新相國人選,在三黨中,由於張黨的張煥和楚行水不在長安,僅崔寓一人,張破天雖出席卻無表決權,而相國黨中地裴俊去世,裴佑去了河北,盧杞又偏向於張煥,故相國黨實際已無人,而人數最齊地太后黨,李勉、韋諤、韓再加上崔小芙的意見,整個會議形成了一邊倒的架勢,提議李勉接任裴俊的右相國之職,但崔寓與盧杞卻強烈反對,指出內閣不全下任命相國有害國體,最後雙方達成了妥協,由李勉暫代右相國一職,與左相國崔寓共商軍國大事。^^
次日一早,朝廷正式釋出了相國去世的訃告,並休朝一日以示哀悼,與此同時,裴俊去世的訊息如長了翅膀一般向大唐的各地振飛而去。
洛陽的對峙已經進行了七天,張煥的大軍始終駐紮在黃河對岸,沒有對洛陽發起一次進攻,而與張煥對峙地崔慶功軍隊卻有兩支,一支在西,為李師道六萬濮陽軍;一支在東,是馬大維地八萬徐州軍,十四萬對八萬,三支大軍呈品字型構架在黃河兩岸,李師道軍和馬大維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靜靜地等待著一場大戰的來臨。
二月初,無數匹快馬從潼關湧出,天空地鴿子在振翅飛翔,帶著長安裴俊去世的訊息撲向洛陽戰場。
張煥在裴俊去世的第三天便得到了內務司的緊急情報,對裴俊的突逝他也一樣感到愕然,但他並沒有立即返回京城,京城的穩定並不在於他的返回,權力的交割也並不在於他身在何方,所有的關鍵就在中原和河北兩個戰場,安內必先攘外,沒有絕對的實力他是無法改變大唐這片天空。
此刻,張煥正站在黃河岸邊的一處高崗上凝望著對岸,大河之上是一片白茫茫的冰面,陽光照耀下,將數里外的一個黑點承託得各外明顯,那裡就是李師道軍的大營,張煥身後數十名將領在竊竊私語,大多在談論李師道其人,原李懷光手下大將,長期駐紮濮陽,擁有三萬濮陽精兵,後立擁戴韋德慶繼承李懷光,在韋德慶死後又投降崔慶功,在擊破河東軍、伏擊河北援軍兩場戰役中戰功累累,被封為平海天王、掃北大元帥,是崔慶功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但張煥的目光卻沒有落在黃河對岸的李師道大營上,他的目光卻投向了遠方更廣袤的中原。那裡才是崔慶功的軟肋。
“都督,我得到訊息,靈武一帶的黃河已經有解凍的跡象。估計再過幾天我們這裡也要開始解凍了。屆時黃河船隻難行,我們為何不先過黃河尋找戰機呢?”王思雨已鬱悶的數日,他不明白都督為何一直遲遲不戰,眼看河水將解凍。若再不渡河就將失去先機,且不說渡河作戰將極其被動,而且在凌汛之初根本就無法渡河,王思雨心急如焚,便利用這次赴黃河岸邊察看敵情地機會。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張煥瞥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看眾人,微微笑道:“你們中有誰想到我一直遲遲不過河的原因?”
眾人一片鴉雀無聲,最後還是王思雨遲疑道:“都督是不是已經命李雙魚和藺九寒出兵了?”
“你還算沒有讓我太失望。”
張煥回頭又對眾人道:“兵法雲:遇敵先擊弱,也就是說要抓住敵人地弱點,崔慶功地弱點在哪裡?這是我們開戰之前必須要了解之事,而崔慶功的弱點便是勝利得到太突然,他沒有一點準備,不錯,他一路打來是勢如破竹。但竹破後呢?他留下了一地赤野。中原民眾跑的跑、死的死,留下地不足兩成。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駐兵,所以他除了在洛陽附近的各郡有部分駐軍外,河南道基本上都是一片空白,想必崔慶功這個蠢貨現在也開始意識到問題嚴重,但老天會給他第二次機會嗎?我不妨坦白地告訴各位,五天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