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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燦接過信,默默地點了點頭,張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笑道:“你還記得是怎麼得到這個財權的嗎?”
“我當然記得。”張燦淡淡一笑道:“物以稀為貴!”
說罷,張燦快步向大門走去,快要走出大門時,他忽然聽見張煥低聲問道:“八哥,你來做家主繼承人如何?”
張燦一下子怔住了。
第一百零三章 爭奪家主(五)
家莊園內,張若鎬躺在紗帳裡,手臂擱在一個軟墊上他眯著眼細細地打量給自己看病的林德隆,上次就覺得他象極了自己從前的一個故人,現在越看越象,只是那個人已在與回紇人的潼關大戰中陣亡,不過也有人說他並沒有死,張若鎬冷不防問道:“林先生可認識金吾衛大將軍李日越?”
林德隆面無表情,他慢慢收回手,淡淡道:“我只是太原城一個小小的醫師,怎麼會認識金吾衛大將軍,不過我倒給辛雲京大將軍看過病。”
張若鎬見他不露聲色,又是張煥的師傅,倒不好追問得太緊,話題一轉他便回到了自己的病上:“林先生以為老夫的病勢如何?”
“僅憑診脈是看不出什麼,不過我從前有個病人的病況和張尚書一樣,幾個月之內由一個肥壯的漢子變得骨瘦如柴,每夜胃痛難忍。”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張若鎬笑著問道。
林德隆搖了搖頭,“後來他去嶺南了,情況我也不知,不過我讓他改素食後,他的病況確實有所改善。”
“多謝林先生,以後我也會注意飲食。”
林德隆見他有些疲憊,便告辭而去,張若鎬給旁邊的張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留下來,林德隆走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張若鎬和張煥兩人。
張若鎬微微一笑道:“想不到當年的在金吾衛大將軍,竟然就藏在我地眼皮之下。”
張煥默然無語。原來師傅竟然就是當年史思明手下第一猛將李日越,後來投降了李光弼,被朝廷封為金吾衛大將軍,現在他終於明白十五年來師傅為何要在太原行醫從善,那是因為安史之亂中他曾在河東殺人無數,他是來贖洗自己當年所犯下的罪孽。
張若鎬見張煥沉思不語,便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來!給我講講昨夜的事情,我聽說你發現了蹊蹺之事?”
張煥便將師傅之事暫時放下,給他講述了發現有人相助之事。最後問道:“家主以為這是誰的手筆?”
張若鎬冷笑了一聲,這還用問嗎?除了裴俊,還會是誰,不過裴俊這隻老狐狸打得什麼主意他當然也很清楚。他抬頭瞅張煥一眼,笑道:“你認為呢?”
“我以為是裴相國。”
張煥微微地笑了笑道:“裴相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用意,不過我以為先不必考慮他的動機,對我們有利則拿來用就是。我想,裴相也樂意見到崔圓飲恨河東。”
張若鎬沒有再說什麼,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淡淡一笑道:“既然你心裡明白。此事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張煥默默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張若鎬忽然睜開眼睛望著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憂慮之色。喃喃自語道:“十八郎。你可千萬別被他的偽善迷惑啊!”
。
張煥回到前院,只見林德隆正坐在臺階上細心地擦拭一把橫刀。在他旁邊則停著一輛華麗地馬車,車窗上陳平託著腮全神貫注地看著林德隆的一舉一動,那神態頗象街頭小孩盯著修補匠人手中的活計。
張煥心中輕輕地鬆了口氣,其實師傅從前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既然在官方記錄中已經陣亡,那他就不再是李日越,而只是太原名醫林德隆。
他慢慢走到林德隆的身邊坐下,笑了笑問道:“師傅不想孫子嗎?”
林德隆舉起鋼刀眯著眼打量一下,笑道:“我那親家翁恨不得我最好忘了孫子,自己一個人回蜀去。”
張煥見他手中是一把新刀,便歉然地說道:“我把你給地刀弄丟了。”
“我已聽平平說了此事,丟了就算了。”
沉默了一下,張煥忽然想起一事,笑道:“師傅可知道平平被楚尚書認為義女。”
林德隆微微一怔“是楚行水麼?”
“是!”
林德隆沉思片刻,便笑了笑道:“十幾年前和他打過交道,雖然他外表溫文爾雅,但內心卻很剛烈,是一條漢子,平平有他這個義父也不錯。”
說到這裡,他笑意漸去,瞥了一眼張煥道:“張尚書的病恐怕拖不了多久了?”
張煥一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