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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靈武郡豈不是變得空虛?他的目光上移到了數百里外的西受降城,如果段秀實趁機南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煥應該還沒有看到這一點,否則他就會趁勢佔領靈武郡,韋諤暗叫一聲僥倖,他立刻寫一封信,命令兩萬朔方軍立即返回靈武。
送信的親兵剛走,忽然,他的次子韋池手中拿著五管鴿信,向書房狂奔而來,“父親,長安出了大事,五位叔叔同時發來加急快信。”
“出了大事?”韋諤一怔,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長安再次發生宮變。
他有些手忙腳亂地將信都開啟,他的身子頓時僵滯了,心彷彿一下子墜入了萬丈深淵,信的內容都是一樣,長安數十萬士子、百姓爆發大遊行,譴責他為了家族之私,阻撓張煥西去收復河西,朝廷幾十名重臣包括崔圓、裴俊、王昂、楚行水等人,也紛紛表明自己的態度,聯名向他發出了最嚴厲的警告。
密密的汗水從韋諤的額頭滲出,他的臉色異常慘白,他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若處置不當,他韋諤就將成為歷史的罪人,韋家的百年聲譽就會毀在自己手上。
“父親,還有訊息。”
韋諤緊緊地盯著那封信,他已經沒有勇氣再開啟,終於,他哆嗦著手將信開啟了,先是一怔,卻忽然腿一軟,一陣天旋地轉,那封信飄然落地,‘朝廷已封張煥為涼州都督兼武威郡刺史。’
“父親!”韋池一把扶住了他,才使他沒有倒下去。
韋諤輕輕將兒子推開,他坐下來,怔怔地望著窗外,上兵伐謀,其次伐交,最次伐兵,自己放進來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良久,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恨恨地對身後的親兵道:“傳我的口令,命韋清放張煥去河西,並告訴路恭嗣,把天寶縣劃出來給他駐兵,錢糧草料一概不管。***。。***他不是要打吐蕃嗎?讓他問吐蕃人去要。”
。
‘咚!咚!咚!’巨大的鼓聲在天地間迴盪,黑壓壓的大軍分成三個方陣,從西、北、南三面向城池靠近,在無邊無際的白色大地上儼如三塊黑色地幔布,慢慢鋪陳開來。
大軍的腳步聲整齊而有節奏,殺氣沖天地向城池推進。在三里外慢慢停了下來,十幾名將領簇擁著一名白衣人靠近城池,正是韋家的大公子韋清。
他行到距城牆三百步時停下,朗聲喊道:“請張煥前來答話。”
北風勁疾。將他的聲音遠遠地傳入城內,張煥就在城樓之側,早看見了韋清,他笑了笑便道:“故人來訪,焉能失禮?開城門,我去和他敘敘舊。
”
城門大開。一箭騎兵飛出,一百餘人嚴密的護衛著張煥在韋清數十步外停下。張煥遠遠地拱手笑道:“韋賢弟別來無恙乎?”
韋清目光復雜地看著張煥,他變了,從前身上那一絲書卷氣已經蕩然無存,他的腰挺得筆直,眼光銳利。臉龐削瘦而長滿青色地胡刺,渾身充滿了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韋清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他冷冷地對張煥道:“你曾救我一命。我心中感激,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返回河東,我就放過你。”
張煥搖了搖頭,淡淡一笑道:“韋賢弟強人所難,河東還有我立足之地嗎?”
韋清低頭想了想,又凝視著張煥道:“那還有一條路,你投靠我父親,我昨晚殺了大石軍兵馬使,如果你肯投降,我就任命你為大石軍兵馬使,而且我向你保證,我父親絕不為難你。”
張煥依然笑著搖了搖頭,“韋世叔是什麼樣的人,愚兄心裡很清楚,賢弟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
韋清見他不領情,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他盯著張煥地眼睛,一字一句道:“難道你一定要奪我韋家的河西嗎?”
張煥仰天大笑,忽然他笑聲一收,冷冷地對韋清道:“率天之下,莫非王土,張某隻知道有大唐的河西,從未聽說有過韋家的河西。”
就在這是,一匹馬飛奔而來,馬上之人遠遠大喊:“公子,大事不好!”
他衝到韋清面前,瞥了一眼張煥,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韋清臉色大變,戰馬向後連退數步,眼睛裡流露出極度震驚的神色,他忽然一回身指著張煥怒道:“是你去給段秀實報信的?”
張煥微微一笑,“是你們把他忘了,這又怪得了誰?”
“卑鄙!”
韋清白皙地臉龐驀地脹的通紅,他一咬牙道:“我早就猜到你跑到會郡是想把河西軍引出來,告訴你,就算我手下全部戰死,我也絕不會讓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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