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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最後竟然派路嗣恭率一萬隴右軍進駐河西,奈,只能借病向朝廷請求退仕。”
“那韋諤為何還允許你駐紮會郡?”
辛朗鼻子裡哼了一聲,“我父親在河西頗得民心。他韋諤是為了迷惑河西百姓才讓我駐守在這,一旦他在河西站穩腳跟,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
張煥沉吟一下,又忽然問道:“不知令尊大人現在可好?”
“父親在金城郡,過完年就準備去長安了
“不知百齡將來有什麼打算?”
辛朗苦笑一下,“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這會郡能守就守住,守不住就去長安。以父親的人脈,做個小官總是可以吧!”
沉默了片刻,張煥徐徐道:“現在天下雖是太平,但七大世家各踞郡縣,貧門庶子想要出頭。何其之難也,我有一點基礎,卻又不甘為他人做走狗。正好令尊下野,河西局勢動盪,韋家立足尚不穩,我就想趁這個機會從韋諤手中奪取河西為根基,再逐步向西發展,如果百齡兄願意,可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
辛朗沉思片刻便道:“我沒有去病兄做大事的魄力和能力,自知成不了什麼事,馬鞍嶺焚燒軍糧時,我就是去病兄的屬下,現在讓我再跟隨去病,那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能代表辛家,我父親肯不肯助你,我不能保證。”
“你放心!我招攬你和令尊絕無關係。”
張煥微微一揚頭,傲然笑道:我若連小小地河西能控制不住,將來何以控制天下!”
辛朗怔怔地望著張煥,忽然從他臉上讀到了一種不知退縮,但求赴死一戰的決然,辛朗心中充滿敬畏,震驚異常,驀然間,他心底深處那種甘願為他赴死的勇氣又慢慢地被喚醒了,他緊握拳頭,彷彿在張煥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未來,這是他一生中最大地決定,這一瞬間,他的心變得異常堅定。
他後退一步,單膝跪下道:“辛百齡願追隨主公,萬死不辭!”
張煥趕緊將他扶起,大笑道:“當初我們一起去砸萬年縣衙時是何等意氣風發,可轉眼之間又各奔東西,現在老天又讓我們一起攜手打天下,有百齡為友,我張煥這一生足矣!”
。
夜已經深了,張煥慢慢來到城牆之上,士兵們已經完成了大戰前的準備,精疲力竭地回去睡覺了,城牆上只有近百人值勤,警惕地望著空曠的平野。
會郡是河西通往隴右的咽喉,有著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城內備有大量地戰備物資,弓箭、石塊、巨木、火油甚至糧食,慶治三年,五萬吐蕃軍在大將馬重英的率領下,大舉進攻隴右,當時地涼州都督荔非元禮退守會郡,就憑藉堅固的城牆和充足的物資,足足堅守了大半年,使吐蕃軍最終無法佔領隴右。
將來,這座堅固的城池會成為他張煥插入右隴的一把鋒利匕首。
張煥在城池上慢慢走著,彤雲密佈,低低地垂在城牆之上,這是暴雪前地先兆,夜裡寒風刺骨,士兵們潑在城牆上的水已經凍得結結實實,使城牆變得光滑無比,將給攻城帶來極大的麻煩。
這時他地鼻子一涼,一片雪花落下,在他鼻尖化成了水,張煥抬頭,天空已經下起了雪,如扯絮一般,一團團,逐隊成球,密密地從天空落下,天地間很快便蒼茫一片。
忽然,他頭頂上的雪沒了,張煥向後擺了擺手,對親兵道:“一點雪算什麼,我不需要打傘!”
可是後面沒有聲音,張煥詫異,一回頭,不是親兵,而是裴瑩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後,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臉上凍得青紫,親兵們不知在何時已經悄然消失了。
“我到處找你,他們說你上城了。”
裴瑩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人家兩口子是新婚,我不好打擾。”
“那我回去再給你講給個故事!”張煥曖昧地向她笑道。
“你這個壞傢伙,盡講那些鬼故事,想嚇人家。”裴瑩狠狠捶了張煥幾拳,“以後不準再講了。”
張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目光熱切地盯著她,裴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低下頭,目光直躲避他,心中又是緊張又是甜蜜。
張煥默默地看著她削瘦的臉龐,這個隨大軍千里奔襲的嬌小女子,正是用她的固執和堅韌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在這陌生的城池,在這寒冷的夜裡,在漫天的風雪中,看著她孤零零的單薄的身子,他心中忽然湧起了一股柔情。
他輕輕攬住她的肩膀,使她嬌小的身軀緊緊地依偎在自己懷中,裴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