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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系快步下了馬車,他將崔圓攙扶起來,連聲安慰道:“朕不怪相國!不怪相國!”
他微笑著揮了揮手,高聲道:“各位愛卿,請起吧!”
這時,一輛華麗的龍輦緩緩駛上前,大臣們齊聲道:“恭請陛下登輦!”
李系登上龍輦,他將張煥召到面前,對眾人朗聲道:“眾位愛卿想必已知,這次回紇人大敗,功在張煥一人,朕已決定封他為天騎營中郎將、襄陵縣開國伯!”
群臣面面相視,一片竊竊之聲隨即響起,李系返回的第一道聖旨不是告慰列祖列宗,更不是向太后請安,而是直接宣佈成立天騎營,並任命張煥為統領,其意圖已十分明顯,他要開始建立自己的勢力了。
“陛下,老臣有話說。”
崔圓重重咳嗽一聲,乾笑道:“陛下愛才之心臣等已經體會到,張煥居功甚偉,但畢竟資歷不足,一步上高位恐怕讓那些苦熬出頭的底層官吏不服,依臣的意思,暫封他為太子司議郎,這可比今年的狀元郎還高了兩級,待日後慢慢升遷,陛下看這樣可好?”
天騎營中郎將是正四品下階,而襄陵縣開國伯也是正四品,但崔圓建議的太子司議郎卻只是正六品,而且是東宮閒官,毫無實權。
今年的新科狀元楚濰在五月經過吏部選考後,被授與禮部員外郎一職,雖只是從六品下階,卻握有實權。
崔圓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剝奪張煥的軍權,將他放入東宮閒職。
張煥一直沉默不語,他很清楚李系和崔圓之爭已經不僅僅是為了他,他們是在爭奪一個風向標,爭奪一種氣勢,
不過他並不擔心,有人會為他出頭。
崔圓的話音剛落,一陣冷笑聲便從大臣最前面一排傳來,只見兵部尚書韋諤站了出來,他不屑地掃了崔圓一眼,冷哼一聲道:“張煥立下如此大的軍功,封他為國公都不為過,陛下封他為中郎將已經很委屈了他,偏偏某些人心懷嫉妒,竟要讓他作文官,實在是荒謬絕倫,估計是今回找不到冒功的機會。”
他慢慢走到李系的面前,躬身長施一禮道:“陛下,既然金吾衛大將軍朱希彩為國殉職,他的位置也空出來了,老臣就建議封張煥為金吾衛大將軍,以激勵後來者為國效力!”
“韋尚書說得有些過了。”
左相裴俊站了出來,他向李系施了一禮,笑眯眯道:“張煥雖然立了大功,但讓他做金吾衛大將軍卻有些不妥,正如崔相所說,資歷不足,不過他立的是軍功,做太子司議郎也同樣不妥,我倒以為陛下的建議極為合理,中郎將,職位不高也不低,正合適他。”
他回頭看了看崔圓,微微一笑道:“崔相國,你以為呢?”
崔圓會意一笑,他當然知道讓張煥做太子司議郎不可能,但他必須要壓住李系的氣勢,看來裴俊也是深諳此道,他兩人一進一退便將李系的旨意改成了建議。
“陛下,既然裴相和韋尚書都認為張煥做太子司議郎不妥,那老臣願聽從陛下安排,現在時辰已不早,請陛下登車。”
李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坐進了龍輦,張煥笑了笑,他一揮手,三千鐵騎護衛著龍輦,緩緩向長安開去
“張賢侄!”
崔圓馬車減速,慢慢靠近張煥,他拉開窗戶微微一笑道:“剛才本相只是就事論事,賢侄千萬莫放在心上。”
“相國說哪裡話?張煥聽說崔賢大哥本應任太常卿,就因相國反對,而改任漢中刺史,如此嚴人律己,正是名相風範,張煥敬仰還來不及呢!”
崔圓輕捋短鬚呵呵笑道:“老夫還記得賢侄在幾個月前曾失意長安,可短短數月又榮耀而歸,讓人不得不感嘆人生際遇竟奇妙如斯,老夫有一語,不知賢侄可想聽?”
“張煥願聽相國教誨!”
“賢侄得意而不忘形,孺子可教也!”
崔圓淡淡一笑便道:“這次賢侄成了我大唐的英雄,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議論賢侄的事蹟,也有不少年輕人會群起效仿,所以老夫希望賢侄能約束自己的言行,莫要起到負面作用。”
‘約束自己言行’,張煥自然知道他說此話的意思,他笑了笑,漫不經心道:“相國贈言張煥銘刻於心,只是張煥也是個就事論事之人,言行自會有分寸!”
崔圓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我有一員愛將,他性子和賢侄很相似,不如我介紹給你們認識。”
“哦!不知相國說的是何人?”
“我說的是朱希彩之子朱泚!”崔圓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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