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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是那麼簡單,他極可能已經被崔圓收買。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平靜地說道:“二哥,恕我暫時不能答應你,事關重大,我須仔細考慮清楚。”
張若錦眼皮微微一合,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三弟,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
夜深了,一輛馬車急速地駛過大街,右一轉,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約莫行了百餘步,馬車在一處小門前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確定後面沒有跟蹤的人,馬車門開了,戴著一頂斗笠的張若錦從馬車上下來,敲了敲門,門開了一條縫,張若錦取出一隻鐵牌,在門縫處一晃,隨即一閃身進了小門。
張若錦被引進一間小屋,屋裡沒有點燈,一名年輕的女道士正負手凝視著窗外的月亮,明月尚未滿盈,月光如淡藍色的流水,傾瀉在她的臉上,彷彿美玉一般的晶瑩剔透,她渾身上下不帶一點人間氣息,就宛如月宮的仙子失落人間。
張若錦上前拱了拱手道:“李先生,下官已從張府回來。
他雖是正四品刺史,但在她面前卻擺不起半點官架子,不僅僅是崔圓下令要絕對服從她的指揮,更主要是這個女人狠毒無比,殺起人來眼睛眨都不眨,她一到太原便殺了五個輕視她的襄陽供奉堂高手。
“他們二人答應合作了嗎?”李翻雲淡淡地問道。
“王煙蘿問題不大,主要是張若鋒,看得出他對相國偏見頗深。”
“不是偏見,而是他心裡很明白,那封信呢?”
對方凌厲的目光使張若錦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密密的汗珠,那封信張若鋒死活不肯再還他,他事後再去要,可張若鋒卻說已經撕毀了,他有些心虛地說道:“信已經被他當場撕掉了。”
“是嗎?”李翻雲盯著他,有些不相信問道:“你親眼看見他撕了嗎?”
一種被審問的恥辱強烈地刺激著張若錦,他的腰忽然挺直了,冷冷道:“五年前老夫是大理寺卿,現在我是堂堂上郡刺史,我說話連相國都不會質問,李小姐,你才多大?”
李翻雲並不回答他,她傲慢地一笑,緩緩走到案几前拾起上面一封通道:“我唯一不敢質問的就是崔相國,連這樣的信在幾年前都準備了兩份,這種深謀遠慮讓人敬佩。”
張若錦聽說還有一封信,他微微鬆了口氣,也緩和了語氣道:“那就把這封信就交給我吧!”
李翻雲卻輕蔑看了他一眼,她拉了一下旁邊的細繩,一名乾瘦男子應聲而入,“參見李先生!”
“你拿著這封信去張若鋒的房裡,讓他畏罪自殺!”
張若錦大驚,連忙阻止道:“張府夜裡戒備森嚴,外人根本進不去。”
李翻雲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有你在,難道還進不去嗎?”
第一百零一章 爭奪家主(三)
日一早,有人來向張若鋒彙報族中之事,卻忽然發現都已上吊自盡,此事立刻震動了張府,張若鋒掌管族權十幾年,就是代理家主,他這一死,張家就彷彿塌掉了半邊天,立刻有族中長輩報告了太原尹。
隨即太原尹韓延年及晉陽縣縣令率衙役、仵作親到張府察看情況,很快便下了結論,張若鋒夫妻確實是自殺,沒有他殺的跡象,但在他房中發現的一封信卻使得韓延年立刻命令官府退出此案,與此同時,張府宗人堂的長輩們也嚴禁府中之人談論此事,企圖將張若鋒自殺之事儘量淡化。
但事情越是掩蓋,私下裡各種小道訊息就越是傳播迅猛,漸漸地,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了那封信的上面,那裡面極可能有張若鋒自殺的原因,信裡到底是什麼內容?
中午時分,另一件讓人震驚的事件又突然發生了,已經死去的張若錦竟重新出現,他並沒有死,只是受了輕傷,他一到張府便立刻接管了府中大權,一道道指令發出去,命令在河東各郡為官的近百名張家族人火速趕回太原本宗。
一樁接一樁的大事紛至沓來,張府上下充滿了暴風雨即將到來時的寂靜和沉悶,緊張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
三天後,一輛馬車在數百名士兵的護衛下,遠遠地出現在了太原城西南三十里外的官道上。
他們正是日夜兼程趕來地張若鎬一行,雖然從那女子的口中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但他們出現的本身也就意味著崔圓已經採取了行動。
太原城此刻已經不會風平浪靜,離太原越近,隊伍也就越慢,最後停了下來。
張煥催馬到張若鎬的馬車前道:“家主,不如我們先到軍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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