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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力地坐了起來,微微喘氣道:“你應該猜出,張煥不是我們張家子弟。”
“是!我已經猜到一點了。”
這時張若鎬的眼睛變得明亮起來,蠟黃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酡紅,他指了指那個皮囊道:“那裡面是前太子豫留下地遺旨,命我們張家助他兒子重奪皇位。”
“什麼!”張
吃一驚,“難道張煥是。
張若鎬慢慢地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我想立張煥為家主繼承人的真正原因,奪回皇位不是一年兩年。恐怕你我都看不到那一天,只有讓他掌握了張家的財力和地盤,他才有實力去爭奪大位。”
“可是他若失敗了,我們張家的風險?”
張若鎬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張家若不行此險棋,最晚十年之後,河東必是崔、裴地盤中之肉。”
張破天默然無語,雖然家主說得有道理,但這其中地風險實在太大,拿整個張家來下注。稍一疏忽,張家就是滅門之禍,他心中實在有些不贊成。
張若鎬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心中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連張破天都說服不了,那誰還會贊成,他輕輕拍了拍他地手,又再一次勸道:“我從張煥小時便觀察他,若他是個浪蕩公子,或是平庸碌碌之人。我也不會有此念頭,可是他確實是個做大事之人。連你都稱他為河東三張之一,難道現在反而不相信他了?”
張破天的眉頭擰成一團,他當然知道張煥是大有作為之人,可他至始至終都把張煥定位為重振河東張家的中興家主,從未想過讓張煥去爭奪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
他心亂如麻,便嘆了口氣道:“這件事讓我再想一想。”
“好吧!”張若鎬臉上的異彩慢慢褪去,他無力躺了下來,把皮囊交給張破天道:“我時日不多,它就叫給你了。”
張破天接過,小心把它收好了。又低聲對張若鎬道:“請大哥放心,我會誓死捍衛張家的利益,決不讓崔、裴插手河東。”
張若鎬閉上了眼睛,再也不說什麼。張破天慢慢退出房間,他站在門前,眼中充滿了憂慮。良久,他取皮囊中已經發黃的遺旨,慢慢將它撕得粉碎,喃喃道:“大哥!對不起了,我們張家絕不能用誅九族的代價來作為賭注。”
長安曲江池,白晝短暫,暮色已悄悄落下,業已進入仲秋,夜裡朔風強勁,曲江池畔遊人寥寥,偶然還有一兩對遲遲不肯歸去地戀人。
在曲江池通向長安的官道上匆匆走來一名老人,他頭髮已經花白,滿面滄桑,後背略略顯得有些佝僂,他便是從小照顧張煥生活的啞叔,他剛剛是來曲江池參拜主母回家,張煥為了保護母親的安全,並沒有告訴他母親在秋水觀,只是簡單告訴他母親在曲江池附近出家。
於是,每天來曲江池參拜便成了他生活唯一的精神寄託,這是他十幾年來在太原養成的習慣,今天和往常一樣,他在向東參拜後便急著趕回長安。
官道上很安靜,一陣秋風捲起地上的幾片落葉,打著旋在啞叔腳下跟隨,他忽然覺得有些冷,便將衣服裹得更緊一點,後背顯得更加佝。
忽然,從樹後竄出一條黑影,一棍砸在他的後腦上,啞叔軟軟地倒下了,這時又從樹上跳下三名黑衣人,四個人迅速將他裝進一隻麻袋,抬著他便向路旁的樹叢裡奔去。
他們剛剛跑進樹林,卻忽然呆住了,只見他們的栓在樹林裡地馬都倒斃在地,另一個接應他們的同伴也仰面朝天,早已死去多時。
一聲唿哨響,在他們周圍忽然出現了百餘名黑衣人,個個手執軍刀,目光陰冷地盯著他們,儼如一群在夜色中游蕩地幽靈。
。
夜更深了,在長安城門將要關閉的剎那,數匹馬飛馳進了明德門,他們彷彿一陣旋風捲過朱雀大街,直向宣陽坊撲去。
片刻,這幾名騎士已經到了崔圓的府前,跳下馬飛奔上了臺階,府內,崔圓揹著手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他臉色陰沉,目光中帶著怒意,這幾日,崔圓已經煩躁到了極點,這兩天關於他的流言他已有所耳聞,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三人成虎,這些流言會壞了他的名聲,更重是已經有人開始動手了,這個人是誰不得而知,是什麼目的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件事的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這正是他煩躁的原因,他至今看不出這個陰謀究竟是什麼?
在牆邊,崔雄直挺挺地跪在那裡,一動不敢動,崔圓瞥了他一眼。心中更加惱怒,自己耐不住崔慶功的一再央求,便將綁架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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