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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都會樂意接見你,你又何苦繞這麼大一個***?”
朱滔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向張煥躬身施一禮,無比誠懇地說道:“其實我何嘗不知可以直接投書,但我來長安五日。但凡提起蜀中,長安人無不咬牙切齒,人人皆斥之為朱匪,甚至連崔相國也氣得病倒,所以我不敢貿然行事,便想找一箇中間人,這樣雙方也好達成妥協,而張都督與大哥有舊,又曾寫信勸過大哥。我想張都督便是最合適之人。”
張煥心中冷笑一下,說到底,朱家兄弟還是想謀取最大的利益,既要自己當中間人,又不肯告訴自己底線,不過是想讓自己來試探一下朝廷的態度。
當然,朱家兄弟請他出面幫忙,是他張煥求之不得之事。
“那好吧!既然二郎為難,我就不問你住處了,明日這個時候。請二郎再來這裡,我會把訊息帶給你。”
二個時辰後,裴俊終於回到了府中,他覲見完太后以後,又受楚行水的邀請去他府上用了午飯,一直到回府的路上,他才知道張煥回來了。
自從崔圓病倒後。裴俊便漸漸成了滿朝文武的精神支柱,在朱叫囂重振朝綱之時,他當機立斷,從河東緊急調三萬軍入關中拱衛長安,使長安的兵力達到四萬,穩住了長安地局勢,而張煥出兵劍南逼退朱後,裴俊又不失時機地調太倉米平抑糧價,出重拳打擊屯糧的鉅商,終於讓這場極可能引發京城逃亡之風的危機消於無形。而他本人則以高效、果斷的風格贏得了廣泛的讚譽,甚至隱隱已有取代崔圓的趨向。
但在這一點上裴俊卻異常謹慎,他一方面嚴厲斥責幾個欲請他為右相的屬下,而另一方面他多次以軍國大事請示太后,又把每天各地上地摺子派人送給崔圓批示,他不止在一個場合中多次重申,當前朝廷以穩定為最重,事無鉅細,皆遵舊例執行,這樣一來。他又贏得了崔黨中人的尊重。
南充郡一戰,使裴俊地六萬河北兒郎幾乎全軍覆沒,又讓他最得力的心腹干將張光晟戰死沙場,裴俊確實也因此有些變了,這不僅僅表現在他變得少有笑容、臉色嚴峻的外表上。更重要是他不止一次反思這次蜀亂髮生的深層原因。
從表面上看是楊愚蠢好色。放縱朱坐大,又是蜀郡刺史貪財誤事。隱瞞事實真相,但再往深看則是朝廷對地方控制薄弱,當控制一個地方的世家突然消亡後,那裡便立刻成了散亂狀態,最終被朱鑽了空子,這就是根本原因,是世家朝政與中央集權的矛盾。
其實不僅是蜀中的朱,河西的張煥也是這樣,若沒有韋家這堵牆擋著,朝廷也不至於拿自行任免官員地張煥毫無辦法。
此刻,裴俊已經回到自己書房,他立刻遣兒子去請張煥,很快,張煥便匆匆趕來,他也是剛從泉宅趕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坐下,裴俊便找他了。
“小婿參見岳父大人!”張煥恭恭敬敬地向裴俊行了一禮,而裴俊則目光復雜地望著自己女婿,雖然他使用各種辦法消除張煥侵佔隴右的惡劣影響,但他心裡還是對張煥十分不滿,這種不滿不是因為他違約,也不是因為自己在合約上作保,而是因為張煥在党項人問題上沒有對他說實話。
“坐下吧!”裴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他擺手示意張煥坐下,又提茶壺給自己和張煥各倒一杯熱茶,往他面前推了推,問道:““這次來京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我打算述職完便回去,那邊事情還有很多沒有處理。”張煥也很清楚裴俊現在對自己十分矛盾,一方面他作為大唐左相,主持內閣會議,擬定了召自己進京以試探自己地策略;而另一方面他作為自己的岳父,又希望自己能強大起來助他一臂之力。
張煥猜得沒有錯,裴俊此時確實陷入了一種困惑之中,從蜀中之亂的教訓中,他更加明確了要加強中央集權的大方向,可是當崔圓病倒,機會來到他面前時,他又忍不住想取而代之,使裴家一黨獨大。
裴俊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對張煥道:“內閣已經達成一致意見,將改封韋諤為漢中節度使,以防禦蜀中朱,同時韋家滿門也將遷往漢中,雖然你的述職報告上說是為了進攻河湟而不得以為之,但這無法改變你佔領隴右的事實,我希望你要對韋諤表達你地歉意,拿出一點實際地東西補償他們。”
張煥聞言,便微微一笑道:“這很簡單,我可以把他們韋家的家產悉數奉還,而他們韋家的一些店鋪產業我也可以變賣折成錢給他們,屬於他們韋家的私人物品我都可以還給他們,不過除此之外的條件,就恕小婿不能答應了。”
“你這個人啊!”裴俊搖了搖頭,苦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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