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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公平而來隴右應考的氣氛顯得十分刺耳,他望著李吉甫哼了一聲道:“若仁兄是來應考的,我們歡迎;可若是嫉世憤俗,刻意來破壞這次書院考試之人,你要當心禍從口出。”
說完,張煥冷冷瞥了他一眼,轉身下了樓,他隨即命親兵道:“給我調查這兩個人的背景,越詳細越好。”
親兵答應一聲去了,張煥翻身上馬正要走,就在這時,一名手下飛速馳來,遞上一份文書道:“都督,河湟有加急快信,王思雨將軍已經拿下九曲。
第二百三十四章 厲兵秣馬(七)
天寶十二年,哥舒翰進攻吐蕃,克其洪濟、大漠門等城,盡收九曲部落,一舉奪取了吐蕃東進的後勤基地,至此,大唐百年來對吐蕃的戰爭第一次佔據了戰略優勢,可惜好景不長,一年後安史之亂起,隴右軍東進,吐蕃又悉數奪回了九曲地區,並連線佔領河湟等廣大地域。
在張煥率西涼軍奪回河湟及石堡城後,他並沒有因此停步,又命王思雨為九曲總督兵馬使,率二萬軍繼續進攻空虛的九曲地區,王思雨一反奪取石堡城的詭異和迅速,採用穩紮穩打的策略,經歷了近一個多月蠶食戰,連克洪濟、大漠門、宛秀、百穀等城,漂亮而乾淨利落地拿下了整個九曲地區,到六月底,唐軍再一次恢復了天寶十二年唐、蕃兩國的東線邊界。
這一天是七月二日,在金城郡的河隴書院開始了第一天考試,天氣炎熱,但城中卻十分安靜。
但在遼闊的河湟地區卻下起了濛濛細雨,迷亂的飛雨給炎熱的夏季帶來了絲絲清涼和愜意,中午時分,青綠茫茫的低緩草丘上,一隊三千人的騎兵隊出現在湟水北岸,距湟水城約十里之地,這是隴右節度使張煥在離開河湟一個多月後,再一次抵達了這片美麗而肥沃的土地,迎著細雨紛飛,張煥的目光平靜而深沉,一連串的政局安排使他漸漸走出了繁瑣的政務,在他離開金城郡的前一天,隴右節度府長史胡鏞正式上任,全面負責隴右地區的政務,而監察令杜梅的獨立存在。又給胡鏞地權力勒上了一道緊箍咒。
走在蒼茫無垠地原野上。遠方是皚皚雪山,厚實而柔軟的草甸淹沒了馬蹄,一群群綿羊悠然自得地啃食著青草,在河邊,數百匹瘦長的駿馬正伸脖飲水,雨天能給人內心以寧靜,尤其是濛濛細雨,它彷彿一簾紗幔。遮住了無數審視的目光,讓人們舒放自我,它更像一把洗滌心靈的刷子,將痛苦迷茫帶來的失落、將快意恩仇帶來的浮躁都清洗得乾乾淨淨。
“煥郎,你在想什麼呢?”坐在馬車裡的崔寧低聲問道。她已張煥地名份已定。鑑於裴瑩出嫁的簡單。崔寧也在前幾日安靜地出嫁了,雖然沒有轟轟熱熱的喜慶婚禮,沒有萬眾矚目的新婦入門,但一杯淡酒、一份誓言便已讓期盼多年的崔寧心滿意足,不是嗎?婚禮地珠光奢華和盛大場面固然可滿足一時虛榮,但人生更多地是平平淡淡地日子。
”我沒有在想什麼,心中一片空白。我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覺得輕鬆。”張煥笑了笑。他又回頭問崔寧道:“那你呢!你在想什麼?”
崔寧的臉上升起一抹羞澀,她抿嘴輕笑道:“你猜猜看。”“是想回長安看看?”
崔寧搖頭。
“那是放心不下春蕾堂那群小娘?”
崔寧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張煥忽然曖昧地笑了。“那你是不是在想”話沒說完,崔寧便刷地拉下了車簾
張煥聳了聳肩,女人怎麼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真好生讓人費解,這時,一名報信兵遠遠馳來,“都督,李謹格酋長派兒子來求見。”
李謹格是河湟及河西地區羌人的首領,羌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河西、河湟廣袤的草原上,他們沒有回紇人、吐蕃人那樣強烈的攻擊性,也沒有党項人的狡猾和反覆,羌人更像草原上地老牛,溫順而易於相處,他們對草原充滿了眷念,並不在意是誰入主河隴。
因此,無論是大唐還是吐蕃,都對羌人沒有什麼敵意,只向他們收取賦稅,仍然放任他們在草原上自由生活,由於唐、蕃之間地長期交戰,使得夾於唐、蕃間的羌人也漸漸發生了分化,出現了許多部落,或依附吐蕃、或偏向於大唐,其中最大地一支姑藏部便生活在湟水以北,姑藏山以南的廣大地區,姑藏部的酋長也是羌人的共同首領,他原名叫做謹格,在天寶十三年,李隆基封他為姑藏都督,賜姓為李。
這次張煥來河湟,一方面是視察新佔領的九曲地區,另一方面就是應李謹格的邀請,前來和他會商羌人在河湟的地位問題,安撫羌人的擔憂,聽說李謹格酋長的兒子來了,張煥當即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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