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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僑猛地一拍腦門,他長長地出了口氣,真的是糊塗了,剛剛還講到朝廷要將韋家官員調走,張煥既奪其根基,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自己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李僑的心這才終於放了下來,他連忙起身向辛雲京長施一禮,“幸得雲京撥雲見日,小王感激不盡!”
辛雲京輕輕擺了擺手,他的表情依然嚴肅,“郡王請安坐,我並非是為此事找你來,是有別地事。”
李僑見他說得認真,心中也微微有些驚異,便慢慢坐了下來,辛雲京瞥了他一眼,便徐徐道:“郡王想必也知道,現在朝中的格局是崔、裴兩相主宰著天下大事,其他五大世家各自依附著他們二人,去年起修訂了門蔭制後,整個天下官場更是被他們七大世家所把持,偶然分出的一杯殘湯剩也是由長孫家、常家以及極少數進士所分,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中小世家,若我們不想法子爭取,十幾年後我們早晚會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郡王是直系宗室,這個體會應該比我更
辛雲京的話說中了李僑的心事。他低頭半晌不語,良久才長嘆一聲道:“我李氏開創了大唐江山,太宗、高宗、玄宗是何等氣吞萬里,誰能想到現在竟頹敗如斯,就算是世家盛極一時的晉朝。也是王與馬共天下,至少宗室還有一半江山,誠若雲京所言,再過十幾年,天下誰還記得大唐社稷姓什麼呢?”
辛雲京見自己已將他挑動,便立刻站起身將窗簾拉上,又開啟門看了看外面,這才坐下來壓低聲音對李僑道:“現在有一個機會。若抓住了,我們河隴大族極可能將翻身為朝廷主流,就看郡王敢不敢下這一注!”
李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遲疑道:“你是說張煥?”
辛雲京慢慢地點了點頭,“正是!”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他是豫太子之子,可明正言順登基為帝,現在他地勢力大漲。但身後卻沒有背景,如果我們河隴集團全力支援他,首先支援他進內閣,讓他成為我們河隴集團的代言人,然後再一步步將他推上帝位,等到那一天,取崔、裴而代之地,自然就是我們,當年肅宗在靈武登基,不就是這樣嗎?”
李僑沒有說話。長久以來權力場上的失意使他將精力都放在了斂財之上,但父親的榮耀卻從未在他心中消失過,他地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有一天能重新登上權力的舞臺,這是他從不告人地夢想,甚至對自己地妻兒都從不提及。
今天辛雲京的一席話彷彿在他面前開啟了一扇窗子,他地心頓時變得明亮起來,他彷彿看見自己象父親一樣,加爵為親王、封太子太傅、遙領河西隴右經略節度大使。
李僑抬起頭,直視辛雲京。他鄭重地、毫無半點猶豫地說出了自己意見,“我堅決支援!”
就在這時,從書房的內室裡忽然傳來了啪!啪!的鼓掌聲,李僑驚得跳了起來,只見從內室裡走出幾人。後面幾人他都認識。是馬、荔非元禮、白元光三人,而他們前面一人他卻沒見過。只見此人年紀尚輕,面目黝黑,但他身材高大,舉手投足見有一種懾人地氣勢。
辛雲京微微一笑,便向李僑介紹道:“這位便是天寶縣公、隴右節度使、冠軍大將軍張都督!”
馬也介面笑道:“郡王莫要怪雲京隱瞞,事出機密,要先試探一番才行。”
李僑怔怔地望著張煥,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煥卻上前向他施了一禮笑道:“說起來,我與郡王還是叔侄關係,卻不知郡王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李僑苦笑了一聲,連忙還禮道:“我既然已經答應,就絕無反悔之理,都督放心,我絕非守財之人,定會竭盡所有,以資都督!”
張煥大喜,李僑不僅存糧在隴右首屈一指,而且他是嫡系宗室,有他這座橋樑,自己便可以在李氏宗室中逐漸開啟局面。
張煥見隴右四大家族自己已得其三,他心中著實高興,便向眾人一招手道:“來!大家請坐下慢慢商談。”
夜已經深了,張煥離開了辛雲京府,他仰望著夜空,長長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新年後的隴右,空氣中已不再那麼寒冷刺骨,一輪明月懸在高空,斷斷續續的白色碎雲幻化出一道河川,飄在深藍的夜空中,一股帶著一絲暖意的軟風,飄浮不定地在他身邊迴盪著。
今天是他所邁出的極重要一步,成立河隴集團,這不僅僅是得到河隴大族支援那麼簡單,更重要是他可以由此而架空地方官府,透過河隴大族,從而整個隴右真正控制在自己手中。
雖然這和胡鏞所獻抑制豪強、爭取中小地主之策相去甚遠,甚至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