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第1/4 頁)
“請問胡先生,我們來時見附近正大興土木,不知在修建什麼?”
這時,一旁的李俅再也忍不住,他重重地咳嗽一聲,示意李翻雲趕快進入正題,李翻雲臉色一變,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極度厭惡之色,但霎時又恢復了常態,難道自己這半個多時辰不著邊際的問話,他就不明白他不該留在這裡嗎?
對於李俅的跟來,李翻雲始終不明白崔小芙的用意是什麼?崔小芙並沒有告訴她,甚至崔小芙給張煥信中所寫地內容。她也不知道是什麼?還有一個多月前,崔小芙下旨命張煥將兒子質於京師,這件事她也是事後才知曉,很明顯,崔小芙已經不再象從前那樣信任她,這個微妙的變化大概就是從她可以列席內閣會議後不久開始,沒有任何事先的徵兆。
李翻雲是一個極敏感而且極聰明之人,她略略已經猜到崔小芙對她的冷落或許和張煥有關係,就在李俅重重咳嗽的之後,她猛然明白了。
崔小芙和李俅之間也一定是達成了什麼協議,而且她這次出使隴右的任務。極可能就是和李俅有關係。
此刻這個任務就在她身旁一名宦官所捧的描金象牙匣中,這也是從前所沒有的。以前崔小芙的密信都是由她隨身攜帶,而現在特使是特使、密信歸密信,她看不到信的內容,但她不出手,信也遞不到張煥地手中。
既明白密信的內容極可能和李俅有關係,李翻雲便一時陷入了沉默,究竟自己在這次出使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呢?
這時。一直在旁邊心不在焉地張煥忽然笑道:“那片正在修建的房屋正是我地節度使新衙門。這裡實在太舊,該換換地方了。”
從表面上看。張煥坐在一旁確實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時投向窗外,但這只是表象。他其實也在推測李俅同來的用意,李俅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落入他眼中,從安排座位時李俅臉上露出的明顯不滿,到上茶時他幾欲發作,再看他此時急不可耐相,張煥便可推測出,這是一個急躁而淺薄的王爺。
不過張煥本人對那個匣子裡地密信倒也十分感興趣,既然這個王爺催促看信,那崔小芙地安排就是這個王爺也必須在場了。
他便不再拖延,微微一笑道:“不知太后可有什麼信件給我?”
“有!”李俅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大步走到宦官面前,取過匣子,將它推給了張煥,“這就是太后給張使君的信。”
言罷,他也委實不客氣地往李翻雲地旁邊一坐,肥碩的肉抖了一下,緊靠著李翻雲纖細的嬌軀,李翻雲厭惡地向旁邊挪了挪,可這樣一來,李俅便取代了李翻雲地主位,形成喧賓奪主之勢。
這時,坐在對面的胡鏞也向左移了移,將位置讓給了張煥,張煥坐上前,取過象牙匣開啟,裡面只有一封崔小芙的親筆信,‘冠軍大將軍、隴右節度使張煥啟’,信用火漆前後封嚴,張煥撕開信皮,取出了裡面的書信。
他大致看了一遍,心中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信中內容竟是向他推薦六個人為河湟各郡刺史,這六個人皆是皇族,名單上的第一個人正是李俅之子李運,推薦為西平郡刺史。
前段時間為討好裴俊而逼自己兒子進京為質,現在居然又堂而皇之把手伸進河湟,她崔小芙倒真會做人,而且河湟一共只有八個郡,她便一下子想要去六個,真虧她開得了這個口。
張煥眼睛一挑,迅速瞥了李俅一眼,只見他滿臉期望的看著自己,這一剎那,張煥忽然明白了崔小芙的險惡用心。
從表面上看,若自己一口答應,李俅會大喜過望,但這個人情卻是她崔小芙的,而自己不答應,得罪李俅的卻是自己,一般而言都會這麼想。
可再深思一層,崔小芙為什麼要讓李俅來?李俅是做什麼的,宗正寺卿,負責鑑定皇族身份,而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得罪李俅的後果是什麼?崔小芙明明知道西平郡是河湟的中心,自己絕對不會答應,她才特意提出給李運,莫說西平郡,河湟八郡中的任何一個郡自己都不會讓出,這一點她崔小芙也很清楚。
她這樣做是為什麼?張煥冷冷一笑,原以為和崔小芙的矛盾要很久的將來才會暴露,卻沒想到這麼早就露頭了。
當下他將信一收,含笑對李俅道:“王爺的心願我已知曉,只是朝中的規矩王爺想必也知道,此事繞不過吏部,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我自會向吏部說明。”
李俅見張煥說得十分圓滑,他的臉當即沉了下來,索性直說道:
“張使君別忘了,我可是宗正寺卿,難道張使君就沒有求我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