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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相國的病其實是平時勞累過重留下的根子,這次被蜀郡之事誘發出來。慢病得慢醫,崔侍郎要勸相國多注意休息,不要太勞神,否則以後會怎麼樣,連我也不知道。”
崔賢默默地點了點頭。端起藥碗走進了父親地房間,這時崔圓已經醒了,他半躺在軟褥上呆呆地望著屋頂發怔,他的眼窩深深地塌陷下去。目光中充滿了焦慮之色。
崔賢一陣難過,這才一個月的時間,父親就瘦成皮包骨了,他把藥碗雙手遞了過去。“父親,喝藥吧!”
崔圓接過藥碗,歉意地笑了笑道:“我這毛病來得快,也去得快,以後你就不要專門從朝房裡趕回來了。”
“是!”崔賢垂手答應一聲,語氣中明顯是應付。林雷
崔圓喝了一口藥,忽然嘆道:“以前我生病都是你妹妹給我端藥,現在她不在我身邊了。據說她在武威教授女童讀書,已經收了兩百個學生,倒也難為她了。”
“要不;孩兒寫封信讓妹妹回來吧!至少來看看父親。”
崔圓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道:“算了,由她吧!她自己選的路就讓她自己去走,碰了壁,她自然會回來。”
“可是崔賢本想說,妹妹骨子裡是個極倔強的人,就算碰了壁,她也不一定肯回來。但見父親正在喝藥,他便將這句話嚥了回去。
崔圓在慢慢喝藥,但最後卻漸漸停了下來,他眉頭絞成一團,不知他在想什麼?忽然。他眼一挑。又問崔賢道:“我來問你,前年你上書朝廷說荔枝道有一段路被暴雨沖壞。不能行走大車,後來你們修好沒有?”
“回父親地話,路已經修好了。”
“修葺了就好,我還擔心後勤糧車不能過去。”崔圓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又慢慢喝了一口藥。
這時,崔賢終於忍不住道:“父親,既然朱並沒有真的造反,那索性就封他為劍南節度使,承認他為世家之一,把他納入到朝廷體系中來,安撫住他,這樣豈不是比大軍入蜀平叛好得多。”
“你知道什麼!”崔圓的臉立刻陰沉下來,他斥責兒子道:“朱就是一頭狼,我還不瞭解他嗎?他就是想自立為帝,只是現在爪子不夠利,才打出什麼還權於帝地口號,矇蔽世人,若放縱他壯大,一旦他在蜀中根深蒂固後,他必然造反,其危害之烈不亞於安祿山,輕則毀了世家朝政,重則推翻大唐,所以絕不能姑息養奸。”
“可是你的身體
不等他說完,崔圓便一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的身體沒事,可是如果不滅掉朱,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父親!”崔賢上前一步跪了下來,泣道:“你就不要再為這些事操勞了,曹御醫說你地身體就是積勞成疾,不能再勞累了,你若有什麼閃失,誰還能支撐我們崔家?到時笑到最後的是誰?父親,張家的前車之鑑,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啊!”
兒子最後一句話字字敲在崔圓的心中,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一種從來未有的疲憊感侵襲著他的全身,是的,他和張若鎬一樣,事事親為,以至於沒有能用心培養接班人,自己的身體自己知,一旦自己倒下了,崔家中誰還是裴俊地對手?自己是要多給族中人一些機會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崔圓把藥碗還給了兒子,“回朝房去吧!你是禮部新人,不比元載在禮部根深蒂固,要多用心,多做事,知道嗎?”
“是!”崔賢行了一禮,退下去了。
崔賢走了,房間裡安靜下來,光線從窗簾頂部射入,形成了無數條光柱,光柱中細細的浮塵在上下飛舞,崔圓慢慢從床榻上站起來,他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秋天的陽光大片射進了房間,強烈的光線照射得崔圓的眼睛都睜不開來。他略略避開強光,深深吸了一口窗外新鮮的空氣,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朱,原本張煥是他的心頭大患,為此他還和韋諤和解,結成聯盟,但朱的異軍突起,卻替代了張煥的威脅,張煥的威脅在於他是豫太子之子,他地存在是與世家朝政完全對立的,但無論如何這只是大唐內部的矛盾。
可是朱的存在卻威脅著整個大唐社稷,他很瞭解這個人,此人極有野心,而且是一個不甘為臣下之人,他遲早會成為安祿山第二,如果自己放縱了他,那自己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
一定要出兵!
崔圓負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據得到地情報,朱已有兵力十餘萬人,而且還在不斷增加之中,就算大多數是新兵,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最少也需要二十萬大軍,從各地調團練兵至少還得一兩個月時間,時間上等不起,只能靠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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