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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煥掃了帳內一眼,忍不住笑道:“看來韋家為表現誠意,確實下了不少血本!”
羅廣正點了點頭,“光是佈置著六座帳篷聽說韋家就花了二萬貫,還有數千軍隊的糧食、人員調配,這少說也有幾萬貫,不光是錢,韋尚書還親自來視察過兩回,並接見了屬下,詳細詢問都督的生活習慣,知道都督喜歡青瓷,還特地在開陽郡找來了這四隻越州青瓷,由此可見他們十分重視這次談判。”
張煥瞥了一眼那幾個侍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告訴他,我不需要陌生人伺候?”
羅廣正遲疑一下便道:“這四個女子是韋老夫人的心意,屬下推遲不掉,只能等都督來了以後再做決定。”
“那好!我現在就決定讓你把她們送回韋府,都換上我的親兵,我睡覺也安穩一點,還有這個,”
張煥一指燒得正旺的香爐和青瓷,“把它們都搬出去,再給大帳裡通通風。”
羅廣正無奈,只得按張煥吩咐的辦。隨即十名親兵走進了大帳,昂首橫刀,氣勢威嚴地向四角一站,前後帳門打大開。一股清新而寒冷的風迅速清滌了帳內的異香。使帳內原本有些淫糜的氣氛立刻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大笑。“看來老夫是畫蛇添足了。”
張煥急回頭,只見韋諤在幾個隨從地陪伴下正遠遠走來,而自己的親兵則列成兩行,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張煥急忙迎了出去,這才發現在韋諤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俊美地年輕人,正是韋清,只是臉上一副千般不情願地樣子。
張煥上前拱手施禮道:“韋世叔若有事,派人來說一聲就是。張煥自當前去拜訪,怎敢勞駕世叔親來。”
韋諤搖了搖頭。他有些感慨道:“想不到賢侄還肯叫我世叔,唉!早知是這樣,我們叔侄又何必鬧得這般不愉快呢?”
他指了指放在旁邊地香爐和青瓷,回頭對韋清道:“看見沒有,你總是不服氣人家。為什麼你比不上呢?這就是原因。我讓你從軍,你卻不肯。舍不下那點富貴風流,這樣我怎麼放心把韋家交給你。”
韋清陰沉著臉,低頭一言不發,張煥見他真把自己當成了長輩,他不由暗暗冷笑一聲,再有兩個時辰雙方就要正式開談,他現在卻跑來套近乎,借教訓兒子來壓低自己的身份,無非是想取得心理上地優勢,以便在最後的談判中佔得先機。
他也不多言,揹著手站在一旁悠閒地看著,彷彿韋諤所說的事情和自己毫無關係,韋諤說了兒子半天,卻不見張煥上前規勸,他又笑了笑對張煥道:“韋清即將要進京任職,他什麼都不懂,還望賢侄多多教他,若賢侄不嫌棄,就讓韋清叫你一聲大哥吧!”
說到這裡,他向兒子使了眼色,讓他上前下拜,可半天韋清仍然無動於衷,就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韋諤勃然大怒,他猛地轉過身,啪地一聲脆響,狠狠地抽了韋清一記耳光,“混蛋!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女人就是天嗎?”
韋清捂著臉,但他依然倔強地硬著頭,目光死死地盯著地上,一動也不動,張煥卻微微一笑道:“韋世叔,年輕人性子倔一點這是好事,將來做某件事能夠執著,你不應該責打韋賢弟,以後他在京中,自然有他的叔輩們提攜,我長年在河西,就算有心也無力了。”
說完,他一擺手請道:“韋世叔請帳內坐吧!”
韋諤本來是打算在最後的談判之前,讓兒子和他結交,以打亂張煥的談判部署,但沒想到兒子竟這麼不爭氣,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大局,他又想到他上次擅自殺死自己地大將,讓自己在軍中無法交代,他心中竟一時有些灰心,
他嘆了口氣,向張煥擺了擺手,也不多說什麼,徑直去了,韋清卻站在原處一動也沒動,捂著臉,目光盯著某處,就象被人施了定身法。
張煥也懶得理他,直接進帳去了,不料他剛走到帳門,卻聽見韋清在身後低聲道:“張煥,既裴瑩已決定跟你,那就請你一心一意待她,不要再娶別的女人,要讓她這一輩子幸福快樂。”
張煥停住了腳步,半晌,他哼地冷笑一聲,一甩帳簾,將韋清關在了帳外。
兩個時辰後,雙方地簽字儀式正式開始了,和他們居住地帳篷完全不同,白色地巨大帳篷裡空空蕩蕩,什麼物品都沒有,士兵都在帳外,他們各站一邊,涇渭分明,一個個腰挺得筆直,目光冷酷地盯著對方。
可以容納千人地大帳裡,一共只有八個人,他們呈品字形而坐,北面是朝廷派來調解特使和幾個保人,兩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