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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銀川郡的党項人來投,有了如此廣袤的土地,那我們党項人便可建立自己的國度,何必看唐人眼色生存。
“不可,萬萬不可!”拓跋喜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兒子厲聲道:“你這樣子會毀了大家,現在的大唐已非安史之亂時那般羸弱,在党項人十年前全盛之時尚敵不過隴右一家之軍,現在我們兵甲不全、戰馬稀少,又如何能與唐軍對陣,你收一收野心吧!”
“全盛之時?”拓跋千里也猛地站了起來,他走到帳門口凝望著河西的天空,帶著一絲不屑的口氣道:“十幾年前那就叫全盛之時?不過幾萬人馬,象流寇一般地打家劫舍,我眼中的全盛是帶甲數十萬,有自己的朝廷,有宰相、有六部,和中原王朝的皇帝一樣統治千萬人口,將萬里河山攬入懷中。”
拓跋喜見兒子狂妄自大,他連連搖頭。“你還是想一想怎麼養活這幾萬人吧!流沙河的金礦倒可以考慮,什麼朝廷、什麼皇帝,真是痴人說夢。”
說罷,他一轉身便離開了大帳。察看從西域運來的物品去了,拓跋千里望著父親地背影,只覺痛心無比,難怪自己的父親敵不過野利平,被趕過黃河,他眼光狹隘,又膽小如鼠,難道他不知道唐人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嗎?此時不趁張煥勢弱取河西。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心中雖然憤憤不平,但党項貴族只認他父親,而不認自己。這可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一個相貌妖治的年輕女人從帳篷後面慢慢出現,她原是党項王拓跋林的小妾,被封為如意夫人,拓跋林死後,她自然被新王拓跋喜繼承。
但這個女人也是一個野心勃勃之人,拓跋喜身子羸弱她不喜,拓跋喜目光短淺、胸無大志她更不喜,按照党項人地傳統,若拓跋喜死後她同樣要被他的兒子繼承。所以如意夫人便一直在他的三個兒子中觀察,長子拓跋萬里徒有其名,和他父親一樣地貪圖享樂、胸無大志,而三子拓跋百里只是一介莽夫,打架可以。但頭腦卻很簡單。
如意夫人的目光便投到了次子拓跋千里的身上,他和大哥一樣也有王位繼承權,但他卻是個實幹之人,在西党項最危急的時刻,親自率人赴西域經商。輾轉數月而歸。直到剛才偷聽到拓跋千里那一席話,她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千里。你等一下。”如意夫人叫住了拓跋千里。
拓跋千里忙上前行一禮,“夫人叫我何事?”
“來!到我帳篷裡來,我有話對你說。”如意夫人把他拉進了自己的帳篷,如果按漢人的輩分,如意夫人應該是拓跋千里地祖母,但實際上她只年長拓跋千里兩歲。
漢人綱常倫理的演化也經歷了一個漫長的過程,在西漢初年,惠帝娶了自己地外甥女為後,在後來的史書中這就成了呂后狠毒無恥的標誌,事實上這其實只是一種母系氏族觀念的殘餘,在人丁稀薄的原始社會,女人最重要的職責是生育,而絕非是守節。
在古代的其他民族中更是如此,象王昭君、象金城公主都是嫁子嫁孫,人口稀少的党項人也是這樣,拓跋千里也僅僅把如意夫人看作是一個女人而已。
“你剛才和父親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支援你。”如意夫人平靜地說道。拓跋千里笑了笑,她支援又有什麼用,她手上無兵無卒,拿什麼支援自己,如意夫人明白他的笑意,便媚然一笑道:“我有把握去勸說拓跋悅支援你,他手下有三千精壯士兵,可以成為你地後盾。”
拓跋悅是拓跋喜的親弟,也是好勇鬥狠之輩,他手中有一萬党項人奴隸,是繼拓跋喜之後最大的一股勢力,如意夫人的話讓拓跋千里忽然心動了,叔父的兩個兒子都死在野利平地手中,他現在後繼無人,如果能把他的人口奪過來,那自己豈不是有了話語權?
想到這,拓跋千里瞥了一眼如意夫人高聳的胸脯,壓低聲音道:“我不要他的支援,我要他的人,如果你能幫我辦成此事,我將來立你為後。”
如意夫人臉色變了幾變,她明白拓跋千里地意思,低頭沉思了片刻,她毅然道:“那你要先做他地兒子才行。”
“只要能拿到那一萬人,我就是做他的孫子又何妨?”拓跋千里揹著手冷冷地說道。
空氣中已經有一點夏天地味道,河西走廊的初夏悄然來臨,藍湛湛的天空下不再安靜,春季的高潮已經戀戀不捨地讓給了比較炎熱的氣候,熱氣在熟禾上面跳著舞,麥田的四面八方都洋溢著一種豐收的喜悅。
武威郡的衙門幾天前便停止了公務,所有的官員都下田去幫助麥收去了,武威城裡顯得空空蕩蕩,大街上路人稀少,皆面帶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