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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大明宮外走去,此時天色已是黃昏,夕陽已經落下,天邊殘留著最後一抹暗淡的血紅,西邊的一輪半圓月升起來了,呈一種半透明色,清冷地照在太液池的冰面上,湖邊的白楊和樺樹的葉子都已掉落,但其中夾雜著地松樹和冷杉卻枝葉茂盛,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中彷彿披著盔甲的騎兵矗立著。
張煥地前面是一道花牆,幾株臘梅也漸漸凋謝,殘敗地掛著樹枝上,在他前面的道路分成了兩條,一條通往太液池東畔的後宮,而另一條則穿過花牆,通向大明宮外,兩條路上都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
“張都督,請快一點吧!”幾名宮中侍衛催促著。
張煥遲疑一下,一催馬,穿過了花牆,就在這時,環佩脆響,一道纖細輕盈的麗影快速從另一道向這邊奔來,她眼看著張煥的身影即將消失,悲哀地聲音終於從她嘴邊喊出:“煥郎,你停下啊!”
沒有回應,張煥地身影還是終於消失在茂密的樹叢之後,崔寧單薄地身子在寒風中呆呆地站立,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淚水已經流乾,她只覺得痛,痛得腰都直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崔寧抱膝坐在湖畔的大石上,寒風凜冽,將她的臉龐和手凍得通紅,可是她卻似毫無知覺,美麗的眼睛無神地注視著湖面上清冷的月光,她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崔小姐,你信不信?假如那裡面有只大蟲,我一定先將你扔進去!
我其實是河東張家的庶子,父親就是汾陽郡長史張若鈞,在家排行十八,所以乳名叫十八郎,如果崔小姐願意,叫我張十八也行!
那是他們的初相識,他為了救自己的朋友而綁架了她,對她的傷害她已經忘了,不能忘記的是他寬厚而溫暖的肩膀,她曾渴望著這個肩膀能揹著她一路走下去,可是
崔寧的嘴唇輕輕顫抖,淚水從她眼中湧出,她再也見不到他,他曾經發誓,要娶自己為妻,可是他辦到了嗎?自己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而他卻無情地離去。
這是一個誓言,我張煥決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
“張十八,你騙我!”崔寧終於失聲痛哭,她的手緊緊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中滲出,她渾身顫慄著,就彷彿狂風暴雨中的一株小樹,眼看即將要倒下。
就在這時,兩隻溫暖的大手扶住了她削瘦而柔弱的香肩,是那麼堅定,就彷彿為小樹遮擋住了肆虐的暴風驟雨。
“我沒有騙你,我這不是來了嗎?”
崔寧驚異地回頭望去,在她眼前是一張帶著微笑的黑瘦的臉龐,是她夢縈魂牽、夜夜相逢在西域邊塞的煥郎。
她呆呆地望著他,只覺自己彷彿在夢中一般,眼淚就象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順著那蒼白而美麗的臉龐滑落在衣襟上,張煥慢慢把她扶起來,望著她楚楚可憐、令人心碎的淚臉,他忘情地一把將她摟進自己懷中,崔寧就彷彿迷失在大海中的孤帆終於回到了港灣,她緊緊地拉著愛郎的衣襟,再也忍不住,哀哀痛哭起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打破僵局
夜已經很深了,張煥騎在馬上,沿著春明大街向東緩緩而行,他的唇齒間還殘留著崔寧所特有的,一種淡淡的白菊味道的幽香,腦海中彷彿還回蕩著她的幽怨訴情,佳人的痴戀更加堅定了他將崔寧帶走的決心。
不過他這次進京也並非完全是為崔寧,他還必須要自己以後的發展謀劃出一個穩定的環境,這就要涉及到三個人,崔圓、裴俊和韋諤。
這三個人代表著大唐的三大世家,如何利用他們三者之間的矛盾,構築出一個穩定的大三角,然後在這個大三角的裡面,在河隴地區,他張煥、段秀實以及韋諤三個人再構築出一個小三角,這樣他就有了發展了空間。
當然,張煥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在這三家的鬥爭中並沒有什麼話語權,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才可以從容在背後佈局。
而現在的關鍵,是他需要找到一個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張煥的馬轉了一彎,又向南雜沓而行,他不由又想到了崔小芙,想到了她的無奈和對自己低頭。
是的,她太性急了,除掉李系過早,以至於沒有能得到李系的人脈積累,同時她也低估了崔圓的決心,最終把自己關入籠中。
現在她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和段秀實了,想到這裡,張煥的眼中露出一種會心的笑意,崔小芙是一顆極有用的棋子,至少她的太后身份對於自己的將來十分有用,這顆棋子他必須要握在手中,透過李翻雲,透過自己對她的幫助,使她漸漸對自己產生依賴,至於段秀實,張煥並不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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