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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北邊一個國家吧,要不然,就是我記錯了。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好使。”李靜敷衍著李讓,同時也想到了除了小學時候學過的朝代更替口訣,還有一個“遼宋夏金元”的說法。李讓沒有提到夏,那就是西夏還沒有建立。女真人,大概還在他們的發源地徘徊著。蒙古人,更是還沒來得及興旺。
後世一兩句話間,或者教科書上,一頁紙之間,可能就是一百年、兩百年甚至更長時間的事了。
而人的一生,“生年不滿百”。想到這裡,李靜的一顆心,在大腦仍是一片混沌的時候,又放回了肚子裡。
如果真的遭遇了金人入侵,她這種心態的人,不是做亡國奴,就是做逃難者;空負了一身武學,完全沒有“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覺悟。
第二天,天氣晴朗,李讓在西席上課,李靜坐了不到兩柱香時間,就逃課去了秦家,在秦家,李靜偶然認識了一位在她看來,很了不得的人——在這個時代,經營海外貿易的商人,蘇長山。
之後,李靜經常趁著李讓上課時間逃課到秦家,跟她前世的本家,蘇老闆聊天。
為什麼對見到傳說中的民族英雄都不感興趣的李靜,出身在官宦世家,會對這個時代地位仍然很低下的商人這般感興趣呢?
這個源於李靜前世的生長環境以及隨之而來的她的價值觀。前面已經說過,李靜的前世,蘇婕的父親,經營著一箇中等規模的建築設計事務所,雖說靠的是技藝吃飯,但是,隨著市場競爭的愈發激烈,商業談判也變得愈發重要。因為沒有很好的業務人員,在她十六歲那年,建築事務所一度發生過接不到活兒,進而給設計師發不出工資的窘迫狀況。
那也是第一次,蘇婕知道了商場的艱難;同時,也是她接受繼母的原因之一。因為,是那個女人給一個瀕臨破產的事務所帶來了工作,帶來了生機。大概,是在建築事務所最為困難的時候拯救了它,同時,拯救了她的父親。
從那個時候開始,蘇婕,對於商人,就生出一種“哇,真的很有能力”呀的心態。
蘇家那麼一個小小的建築事務所經營都那麼困難;而在這個時代,遇到她前世同姓的本家,居然在經營著海外貿易,怎麼能不讓李靜對蘇長山生出敬服之情?
雖然,蘇長山與蘇婕,其實本不會有關係;只是,人的心理,往往是會產生錯覺和代入感的。
得知了蘇長山這次要出海遠洋,因為擔心海上盜賊,除了自己家的保鏢之外,還想借助世交秦家的力量,而秦勇也答應了,並且會親自押鏢這件事之後,李靜便試探性的問秦勇要帶多少人。
秦勇跟李靜說會帶上秦廣,而樓寒和秦漢還有三分之一的鏢師會留在家裡,說完這些,秦勇頓了頓,笑著跟李靜說,會給她帶海外的禮物回來,讓她這一年多好好習武,回來會考她。
至此,李靜知道了,讓秦勇帶她出海絕對是不可能了;可是,難得的機會,也許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對於女性的生理特徵,以及古代航海人的禁忌,李靜知道的很清楚;即使沒有航海人的禁忌,等到她成年之後,生理期的時候,她也不想呆在潮溼的船艙裡——李靜決定,用自己的方式抓住。
並沒有跟任何人提及她想出海的事,瞭解到出發的時間,心中做好決定之後,李靜甚至不再經常去秦家,只是,也沒有在李家待著,除了被李讓纏住的時候,她都去了書坊、瓦肆還有番町,儘量多的收集海上航行以及海外的資訊。
雖然,她自己並不知道,她收集的這些,真正到了海上,只會是無用功。
在秦家出鏢的前一天晚上,李讓又到了李靜的房間,說要跟她睡在一張床上;要是平時,李靜多半會趕走李讓,此時,做賊心虛,她說了兩聲虛張聲勢的話,就留下了李讓。
於是,在秦家出鏢的這一天,李靜點了李讓的睡|穴,收拾了行禮,給李寂夫婦留下一封書信,就悄悄地混進了押送的貨物裡面。
為什麼選擇混進貨物裡面?因為李靜的身高,讓她想要混進鏢師隊伍或者商隊都太困難了些。要是跟在商隊後面的話,她怕跟丟不說。秦家鏢局出了宋州就要走水路,她的馬又不能跟著上船,李靜心疼她的巴庫斯,怕它找不到家,或者被人販賣。
也許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但是,獨自在心中盤算了八天的李靜,最終選擇了混在貨物裡這個被很多跟她起了一樣心思的人用爛了的方法。
天剛矇矇亮就出門,李靜因為走得急,連早餐都沒吃,馬車走了半個時辰到了碼頭,李靜這時已經感覺到肚子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