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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番人出身那種地方,現在又被李靜圈養,魏紀覺得,他應該是自慚形穢﹑低聲下氣﹑怯懦畏縮的,就如那些總是被人欺負慣了的人一樣。
可是,魏紀在那雙大大的碧色的眼睛裡並沒有看到任何畏怯,甚至於他不動聲色坐在榻上的身體,也是放鬆自然的。
那個番人自打坐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不過,不管是李讓還是天權,明明是對對方敵視著,呼吸卻變得輕緩了,好像在害怕著對方似的。
不出兩柱香時間,李靜就過來領人了。因為看到李讓的房間有別人,李靜也沒有多逗留,跟魏紀點頭微笑了一下牽著那個番人的手就離開了。那個番人在李靜身後,轉身對李讓和天權鞠躬露出了一個微笑。
李讓還沒什麼,魏紀明顯聽到了天權抽氣的聲音;就是他自己,也因為那個微笑一陣氣血翻騰。
但是,那個微笑本身,卻沒有夾雜絲毫□,要怪的話,只能是那個番人長得太漂亮了。
當天,魏紀忍不住對李讓開口問道:“小世子那麼堂而皇之的把那人帶在身邊,府上都不管束的嗎?”
天權快嘴,說了句“四少爺有誰敢管?”,被李讓扇了耳光。
李讓被喚作“如玉公子”,除了他的文采,更是他的為人,小小年紀,就練就了一身溫文有禮的禮儀性情。魏紀來過他這裡幾次,發現他對他的書童,也是極其放縱的,可是,就因為一句話,竟然伸手打了他。
而平時他說兩句重話都忍不住嘀咕回嘴的書童,被打了,卻只是跪在地上道歉。
看到這樣的情形,魏紀也知道自己問了失禮的問題,尷尬地告辭了。心情煩亂,魏紀到圍著書院轉了一圈才回到院子。
魏紀回到院子的時候,已經掌燈了,不出意外,他又聽到了琴音,而在那個學助特意派人新增的石桌前,那個番人正在扎馬步。
出身武將家庭,魏紀自小也是刻苦練過武功的,只一眼,他就看出了那個番人下盤虛浮不穩,可是,李靜彈著琴曲,那個番人腿都發抖了,卻依然咬牙堅持站在那裡。
以前,每到兩人這樣做的時候,魏紀總是跟其他人一樣,躲在房間的。可是,這一次,莫名的,魏紀就走上前,雙手抱臂站在了李靜身旁看著。
察覺到魏紀站在身邊,李靜的琴音明顯滑了半個音節,可是,隨即,她又回到了原來的韻律上,依舊是看著那個番人彈琴。
到李靜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那個番人艱難的走到李靜對面的石凳上坐下,渾身如水打了一般。
李靜收了琴,進屋拿了一塊布巾和一個很大的陶製杯子出來。
並沒有避諱依然站在旁邊的魏紀,李靜親手給那個番人擦拭了一番臉上的汗漬,待那個番人呼吸平順了些,李靜把水杯遞給他道:“喝完這杯水,你自己去拎水,今天把沐浴時間加到兩柱香的時間吧。”
那番人發出咕咕的聲音喝下一大杯水,粗魯的拿手背擦了擦嘴角對李靜道:“今天不打拳﹑練劍了嗎?”
李靜又幫他擦了擦快流進眼中的汗水,半覷著眉,嘴角含笑道:“今天多站了半個時辰,你還有力氣打拳嗎?明天早晨,可不能偷懶的。”
那個番人離開之後,魏紀坐在他剛才坐的位置拱手道:“在下魏元方。”
這是李靜入住書院十八天以來,除了尋麻煩的,第一個跟她主動打招呼的同學。
說實話,李靜心中此刻有一種難掩的小小雀躍。
“你好,我叫李之姝。”
“家兄的信中經常提及小世子,在下也一直有心結交,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魏紀話說得還算含蓄,李靜多少也明白他所謂沒有機會的意思。
微微覷了覷眉,李靜開口道:“我們同在書院就讀,我又晚你入門,你是學長,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是。如果你不怕跟我交遊被人排擠的話。”
魏紀沒有料到李靜說話這麼直白,尷尬的笑了笑,在李靜稱不上愉悅的神色下,忍住逃開的慾望道:“在下與之謙賢弟以文相交,又蒙家兄信中多番提及小世……不,是李公子,關於李公子的坊間傳言,在下確實也聽了不少。說實話,在下對李公子,並不知道該如何判斷。在下也自知沒有之謙賢弟的才學和家兄的氣度,如果李公子不嫌棄的話,在下想跟李公子互相瞭解。”
這種試探性的﹑吞吞吐吐的﹑曖昧不清的話語態度,李靜是極其不喜的。
不過,想到他是李讓的朋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