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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看著朱說稜角分明的側臉,微微苦笑道:“花妖精怪的流言都傳出來了,反正我在京城也算是上了黑名單了,其他的,我自是不會在乎。可是,你畢竟和我不同,你是要入仕的人。即便不提入仕,文人重清譽,你不也是因此,一直都不待見萬麒和劉禪嗎?”
剛剛吃過壽麵,本來該談一些輕鬆開心的話題,可是,不知怎麼的,兩人竟然談到了雙方一直可以避諱的地帶。
朱說頓了頓,卻是抓住李靜的手道:“他們是你的朋友,雖則我不擅長與他們相處,但心中,對他們並沒有微詞。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你不要太委屈自己,做你喜歡做的事就好。”
李靜看了看左右的行人,又看看被朱說握著的手,臉上瞬間灼熱起來,她試著抽了抽,卻被朱說握得更緊,只得用另一隻手拽拽他的衣袖道:“大街上,我穿得又是儒衫,我們這樣牽著手,像什麼樣子?”
朱說偏頭看了眼李靜,卻是繼續握著李靜的手往前走道:“君子相交,志趣相投的,胼手砥足是很正常的。你不用太在意。而且,現在街上人多,萬一早散了,我怕找不到你。”
李靜看著迎面幾十米外走來的兩個人,又回身看了眼,除了一隻野貓,道路空空的小巷,再看看朱說微微發紅的耳根,鬆開扯著朱說衣袖的手,努力讓自己相信了朱說的鬼扯,做出一副從容自然的走路樣子。
只是,相連的指尖,所感受到的狂躁的心跳,以及兩人掌心溼乎乎的汗漬,昭示著兩個當事人內心的不平靜。
出了小巷,朱說想要鬆開李靜的手,卻被李靜反手握住了,朱說面色微慍,李靜卻搖了搖胳膊道:“君子相交,志趣相投。”
朱說看著路上大街上三三五五的行人,只得快步走向驛館。
李靜跟上朱說的步伐,閉著嘴,悶笑出聲。
只是,兩人到達驛館門口,看到劉禪那輛張揚的馬車,和門口站著的幾乎擋住了整個驛館大門的一行人時,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幾乎是瞬間,李靜慌亂地抽出了與朱說交握的手。為了掩飾尷尬,她故作輕鬆的快步走上前,給了摩西一個擁抱道:“二十天沒見我,有沒有想我?今天我生日,生日禮物準備了嗎?算了,看在你人生地不熟的份上,生日禮物就免了,先說聲‘生日快樂’聽聽。”
李靜這樣旁若無人的與摩西親近,不管是摩西,還是其他幾人,面上都是一陣尷尬。
摩西目光越過李靜的肩,看了眼仍舊站在不遠處的朱說,輕輕回擁了李靜一下,從善如流地道:“靜,生日快樂。”
摩西溫柔華麗的聲線,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平靜了李靜剛才被人撞見她與朱說手牽手的慌亂尷尬。
深吸了口氣,李靜收了收臉上的表情,走向李讓道:“讓,生辰快樂。我來的時候,你們都出去了,禮物,暫時放在了希文兄那裡。”
李讓似是沒有從剛才看到李靜與朱說兩人牽手的衝擊中走出來,臉上帶著驚異的表情,怔怔的回了李靜一句“生辰快樂。”
劉禪和摩西,最先反應過來,招呼著仍然發怔的幾人,進了驛館。李靜被簇擁著進萬麒房門時,回身看了眼站在他自己房門前的朱說,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由於李靜與朱說在大街上手牽手這件事造成的衝擊,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即使說話,也是問東答西,不到半個時辰,就變得沒話說了。
李靜求救的扯了扯劉禪的胳膊,劉禪會意,起身告辭。
送兩人出門時,萬麒神色複雜的看了李靜一眼,張口欲言又止,卻最終只是道:“你的事,我聽崇儒(劉禪,字崇儒)說了,冊封那天,記得謹言慎行。還有,不管願不願意,給你父親和秦家分別去封信報備一聲。”
李靜第一次沒有直視萬麒的眼神,低聲悶悶“嗯”了一聲。
萬麒抬抬手,拍了拍李靜的肩膀,算是告別。
路過朱說的房間時,李靜停了一下,卻沒有進去告別。這種事被別人撞見,朱說比她,要承受更多。比起片刻前的甜蜜,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前景幻想,李靜現在非常後悔,出小巷時,為什麼沒有讓朱說放開手。
劉禪的勸慰
摩西一路把李靜和劉禪送到了驛館門口,李靜臨上馬車前,抓著摩西的手,欲言又止。
摩西會意,踮腳輕拍了下李靜的後腦勺道:“朱說那裡,我會去看看的。你別太擔心,大家過兩天緩過來就好了。”
李靜用力握了兩下摩西的手,放開它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