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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頻繁的離異辯護,又好像要給姐姐一個忠告,明明箴言一般寫道:“你別說永遠。”
婷婷苦笑一下。
她正為自己的婚姻煩惱,又不禁替明明擔憂起來。過了這麼些年,經歷了許多事,她當初對妹妹的一絲恨意,已煙消雲散。每一個人都會犯錯誤,為什麼要對自己親愛的人求全責備呢?
想到這裡,她突然明白她的自我緩解,並不是針對妹妹,而是針對丈夫。
一轉眼,搬出來兩個月了。家,畢竟是家埃夜已深了。
婷婷毫不遲疑,當即出去買了束康乃馨,興致勃勃回家,想給胡長江一個驚喜。
賊似的溜回家,擰燈,悄悄推開虛掩的臥室門,婷婷一下子掉進了冰窖:在她的婚床上,有兩具白得刺眼的胴體,竟首尾倒置,絞在一起,不堪入目!
把門一摔,婷婷衝了出去。康乃馨撒了一地。
她在街上沒頭沒腦地疾走了很久,停下來時,慢慢意識到,自己是想從大街上找一個男人上床,健康地、純粹地做愛!不這樣,你就無法表達,你對那對鳥男女首尾倒置之舉,怎樣刻骨的輕蔑!
回到公司,婷婷看到大堂的兩個保安還在盡職盡責地巡夜,便喚其中一個跟她上樓。
被喚的保安不解,忐忑不安地尾隨著,瞧老闆娘非常有氣似地開啟了經理室的門,不敢造次,便侍立在外邊。
婷婷大喝一聲:“進來!”
連她自己也吃驚不小。
保安剛從內地的山溝溝裡來,沒見過什麼世面,大概還不到2O歲,在老闆娘面前非常拘謹。婷婷就覺得他有那麼一點可愛,聲調柔和了許多,讓他從酒櫃裡拿出一瓶“人頭馬”和兩個高腳杯。
幾杯酒下肚,有了八分醉意的婷婷,又讓保安坐到自己身邊來。保安的臉漲得通紅,沒有聽從她的命令。婷婷大笑:“瞧你,好像我是一個母夜叉似的。我其實很漂亮……對嗎?”
保安點點頭。
“看起來,你是個相當不錯的小夥子……是的,相當不錯。
談女朋友了嗎?“
保安又搖搖頭。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到這兒來嗎?”她的眼神一派狐媚。
保安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如同一尊木雕。
婷婷笑了那麼一笑,擺擺手:“算了。你去吧。”
保安挪著步子走向門外。
婷婷站直身子,想去洗手間,用涼水衝一衝滾燙的臉,不料頭重腳輕,半真半假就歪倒在地毯上,並叫了一聲。保安回頭一瞧,趕緊跑過來拉她,婷婷順勢就伸出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狂吻與女人肌膚的芳香令人頭暈目眩。她內心堆積的慾望、迷惘、沮喪和惱怒,一古腦兒傳達到了小夥子年輕的身體,他甚至用山溝溝裡的方言,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髒話,撕開了她的裙子……他的動作有點笨拙,表情相當緊張,但他的衝撞非常有力,非常健康,彷彿一個農民正在豐饒的土地上挖掘他飽滿的土豆!這正是她所需要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時代,回到遙遠的第一次……事畢,他精疲力竭地爬在她身邊,結結巴巴說起了市面上流行的甜言蜜語,變成一個俗不可耐的傻瓜。
那個用方言罵髒話,在陽光下挖土豆的鄉村小夥子,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
婷婷十分噁心,猛然大喝一聲:“滾!”
保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穿上褲子,拎著上衣,逃之夭夭。
婷婷嚎啕大哭。
沉睡了一天,起來後稍事梳妝,婷婷口乾舌燥,也不想吃東西,信步走到街上,一走一走,路過鬆園路一家古色古香的咖啡館,不覺一驚:這不是,這不是林風第一次跟你約會的地方麼?
身不由己,進去坐了下來。
你有點懷舊吶。懷念一個絕情的男子。好笑。當然羅,女人之所以為女人,也許就是這樣好笑,越是絕情的男人,她越牽腸掛肚。人類是由有尾巴的猿人進化而來的,男人的尾巴沒有了,而女人那根無形的尾巴還在,女人總是踩著自己的尾巴走路、跳舞。你戀著一個男人,其實更多的是自戀,就像一個欣賞自己容貌的人,必須藉助一面鏡子一樣,如果不幸你手中恰是一面哈哈鏡呢?好笑。是吧!而且,更好笑的是,正因為女人喜愛自戀,她便更看重更需要男人的喝彩,一旦無人喝彩,哪怕你精美如一首詩,你也會覺得你的生活變成了一首輓歌。你不能這樣!
那些男人,管他是林風,還是胡長江呢。這樣一想,婷婷心裡舒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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