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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見他不醒,大笑道:”徒弟,我先去也!“竟往西邊化飯去了。
(評)行者打破“男女城”,是斬絕情根手段。惜哉!一念悲憐,惹起許多妄想。
第二回 西方路幻出新唐 綠玉殿風華天子
自此以後,悟空用盡千般計,只望迷人卻自迷。
卻說行者跳在空中,東張西望,尋個化飯去處,兩個時辰,更不見一人家,心中焦躁。正要按落雲頭,迴轉舊路,忽見十里之外有一座大城池,他就急急起上看時,城頭上一面綠錦旗,寫幾個飛金篆字:大唐新天子太宗三十八代孫中興皇帝行者暮然見了“大唐”兩字,嚇得一身冷汗,思量起來:“我們走上西方,為何走下東方來也?決是假的。不知又是什麼妖精?可惡!”他又轉一念道:“我聞得周天之說,天是團團轉的。莫非我們把西天走盡,如今又轉到東來?若是這等,也不怕他,只消再轉一轉,便是西天——或者是真的?”他即時轉一念道:“不真,不真!既是西天走過,佛祖慈悲,為何不叫我一聲?況且我又見他幾遍,不是無情少面之人。還是假的”當時又轉一念道:“老孫幾乎自家忘了!我當年在水簾洞裡做妖精時節,有一兄弟,喚做碧衣使者。他曾送我《崑崙別紀》書。上有一段雲:”有中國者,本非中國而慕中國之名,故冒其名也。‘這個所在,決是西方冒名之國!還是真的。“頃刻間,行者又不覺失聲嚷道:”假,假,假,假,假!
他既是慕中國,只該竟寫中國,如何卻寫大唐?況我師父常常說大唐皇帝是簇簇新新的天下,他卻如何便曉得了,就在這裡改標易幟?決不是真的。“躇躊半日,更無一定之見。
行者定睛決志把下面看來,又見“新天子太宗三十八代孫中興皇帝”十四字。他便跳跳嚷攘,在空中罵道:“亂言,亂言!師父出大唐境界,到今日也不上二十年,他那裡難道就過了幾百年!師父又是肉胎血體,縱是出入神仙洞,往來蓬島天,也與常人一般過日,為何差了許多?決是假的。”他又想一想道:“也未可知,若是一月一個皇帝,不消四年,三十八個都換到了。或者是真的?”
行者此時真所謂疑團未破,思議空勞。他便按落雲端,念動真言,要喚本方土地問個訊息。唸了十遍,土地只是不來。行者暗想:“平時略略念動,便抱頭鼠伏而來;今日如何這等?事勢急了,且不要責他,但叫值日功曹,自然有個分曉。”
行者又叫功曹:“兄弟們何在?”望空叫了數百聲,絕無影響。行者大怒,登時現出大鬧天宮身子,把棒晃一晃象缸口粗,又縱身跳起空中,亂舞亂跳。跳了半日,也無半個神明答應。
行者越發惱怒,直頭奔上靈霄,要見玉帝,問他明白。
卻才上天,只見天門緊閉。行者叫:“開門,開門!”有一人在天裡答應道:“這樣不知緩急奴才!吾家靈霄殿已被人偷去,無天可上。”又聽得一人在旁笑道:“大哥,你還不知哩!那靈霄殿為何被人偷去?原來五百年前有一孫弼馬溫大鬧天宮,不曾奪得靈霄殿去,因此懷恨,構成黨與,借取經之名,交結西方一路妖精;忽然一日,妖精們用些巧計,偷去靈霄。
此即兵法中以他人攻他人,無有弗勝之計也。猢猻兒倒是智囊,可取可取!“
行者聽得又好笑,又好惱。他是心剛性急的人,那受得無端搶白,越發拳打腳踢,只叫“開門”。那裡邊又道:“若畢競要開天門,權守五千四十六年三個月,等吾家靈霄殿造成,開門迎接尊客何如?”
卻說行者指望見了玉帝,討出靈文紫字之書,辨清大唐真假,反受一番大辱;只得按落雲頭,仍到大唐境界。行者道:“我只是認真而去,看他如何罷了。”即時放開懷抱,走進成門。那守門的將士道:“新天子之令:凡異言異服者,拿斬。
小和尚,雖是你無家無室,也要自家保個性命兒!“行者拱拱手道:”長官之言,極為相愛。“即時走出城門,變做粉蝶兒,飛一個”美人舞“,再飛一個”背琵琶“,頃刻之間,早到五花樓下;即時飛進玉闕,歇在殿上。真是瓊樞繞靄,育閣纏雲,神仙未見,洞府難摹者也!
天回金氣合,星順玉衡平。
雲生翡翠殿,日麗鳳凰城。
行者觀看不已,忽見殿門額上有“綠玉殿”三個大字,旁邊注著一行細字:“唐新天子風流皇帝元年二月吉工立。”殿中寂然,只有兩邊壁上墨跡兩行,其文曰:唐未免命五十年,大國如鬥。唐受天命五十年,山河飛而量月走。新皇帝受命萬萬年,四方唱周宣之詩。小臣張邱謹祝。
行者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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