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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悄悄嘀咕:政協有了兩個一把手。現在要從政協小金庫裡拿錢出來,給馮國富安排小車油料費,大家哪裡肯幹?說這是機關職工袋子裡的錢,政協又沒有特權可換銀子,拿走一個就少一個,職工那裡怎麼好交代?
第12節:待遇(11)
馮國富想不到事情會如此複雜,當即說:“算了算了,不就兩千多元嗎?我自己來掏。以後我不坐車好了,車子給組織部退回去。”
黃主席是政協最高首長,說過的話不兌現,豈不顯得沒有威信?最後他還是力排眾議,要給馮國富報銷這筆錢。一把手主意已定,大家也就不好再堅持。
偏偏馮國富倔強,從小曹那裡要走票據,如數給了現金,說是政協報銷的,然後將票據往辦公室抽屜裡一扔,再不理會。害得黃主席回頭來催馮國富,要他快去報賬,說已跟辦公室和財務室打好招呼。
這事被周英傑知道了,他走進馮國富辦公室,說:“馮主席不是有一把小車油料發票麼?交給我吧,我去想辦法。”
兩千多元不是什麼大數,馮國富還出得起,雖然出得有些窩囊,這幾天心裡一直堵著。不過再怎麼的,也犯不著讓周英傑拿去想辦法。畢竟跟周英傑交往不深,馮國富不想因這兩千多元錢,欠下人家一份情。
見馮國富不願拿發票出來,周英傑乾脆挑明說:“這次楹聯徵集活動,除佛教協會出一部分墊底資金外,我們還將對入圍作品適當收些費,以填補活動經費之不足。馮主席是活動的最高領導人,不僅為活動的開展出謀劃策,還到處跑動,負責您的油料費開支,完全是天經地義的。”
這個理由倒還說得過去,馮國富不再猶豫,拿出抽屜裡的發票。周英傑調出手機裡的計算器,合計好發票總額,如數將現金遞到馮國富手上。馮國富說:“看來這個領導小組組長還有些實際意義。早知如此,我找劉秘書長和黃主席他們幹嗎呢?”
周英傑不便說劉秘書長和黃主席他們的長短,只說:“馮主席這個組長的實際意義大著呢,不是拉您這個主席的大旗做虎皮,我們這個活動怎麼搞得起來?”
送走周英傑,馮國富心裡又是一番感慨。過去別說幾個小車油料費,就是一座高階別墅,自己如若有這個想法,都會有人競相奉送,唯恐你不肯笑納。怪不得古人說,君子不可一日無權,手裡有權,比有什麼都強啊。不免對周英傑暗暗感激起來。給有權有勢的人跑腿,誰都樂意,給無權無勢的人辦事,誰還有這樣的美德?何況周英傑找的藉口,聽起來那麼生動,讓馮國富容易接受。
給你解決兩千多元的油料費,也會感激不已,看來自己確實已沒多少分量。馮國富的情緒又低落下去。
五
市委那邊很快傳來訊息,組織部金部長即將調離楚南,到另一個市裡去做副書記。怪不得當時小曹找最會聽領導話的龔主任報銷油料費時,他藉故不肯簽字。如今的人一個個都是現實主義,知道領導要走,領導許過願的事辦得再好,也白好了。
馮國富意識到,小車和小曹留得一時只是一時,不可能老留著。何況這對小曹也沒有好處。在政協這邊開車的大半年時間裡,小曹已經是吃了虧的,馮國富不忍心讓他老為自己做犧牲,打算在組織部新部長上任前,另外弄臺車子,然後將小車和小曹還給組織部。
馮國富想起分管財稅的副市長張柏松來。
說起這張柏松,還多少跟馮國富有些瓜葛。那時馮國富做上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不久,張柏松還在農機局任副局長。楚南的農機局是過去的農機公司轉制轉過來的,也就管著農民手裡的幾臺拖拉機,沒有多少實權。沒有實權的單位不可能給市裡領導辦什麼事,在領導心目中也就無足輕重,做這樣的單位的頭頭自然難得有太大出息。張柏松也就早有去意,想換個地方,只是苦於跟市委領導沒有交往,無從著手。
也是應了那句舊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張柏松竟轉彎抹角跟馮國富攀上了,找到他門下,說是他的同學。馮國富感到奇怪,幾時又冒出一個這樣的同學來了?是大學同學?還是中小學同學?馮國富摸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只能肯定,至少不是幼兒園的同學,因為自己生在鄉下,從沒上過一天幼兒園。張柏松於是招供,說是曾跟馮國富在黨校短訓班上一起同過學。馮國富這才想起,在楚寧做組織部長時,自己確實參加過一期市委黨校的處級幹部短訓班。說是班,其實有兩百多號人,也就每天一起在禮堂裡上幾節大課,課後縣裡的學員在黨校吃住,市裡的同學早腳踩西瓜皮,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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