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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明顯不過。正因如此,這些官員們才不願意讓旁人撞見,弄得難為情。所以組織部裡的人一般是不串門的,彼此有事相商,哪怕對方就在隔壁辦公室,也不輕易去敲人家的門,而是電話聯絡,寧肯讓電信局發財去。隨便上門,碰上不該碰上的人,聽到不該聽到的話,誰都不自在。尤其是主要領導的門,可不是誰都敲得開的,想敲開領導的門,肯定得費不少工夫。所以更不願意有人撞見,被愎悱功夫深。
馮國富這麼浮想聯翩著,李總和朱崖已進了黃主席辦公室。衛生間門上嵌著玻璃,馮國富的眼睛一直躲在玻璃後面。他還看見,進黃主席辦公室前,朱崖還晃了晃腦袋,往過道左右兩個方向瞧了瞧。馮國富想,黃主席又不是市委書記或組織部長,如此小心謹慎,實在大可不必。
第29節:待遇(28)
回辦公室後,馮國富用開水燙過杯子,泡了杯毛尖。幸好剛才上衛生間洗杯子去了,如果先往黃主席辦公室跑,與李總和朱崖碰在一起,那就讓人家難堪了。也不知他們找黃主席做什麼,是朝他要委員,還是另有所圖?
杯裡的毛尖一片片舒展開來,像美人的纖纖柔指,嫩軟而靈動。馮國富輕輕抿一口茶水,心想自己不需到黃主席那裡去了。李總真想做委員,還不直接向黃主席提出來,何必你到中間來插一槓子?畢竟政協委員不像正兒八經的官位,要提拔誰到某個位置上去,主要領導發話後,還得其他人來煞有介事地走程式。
杯裡的茶水喝到一半,味道開始有些發澀。正要去提壺子續水,桌上電話突然響起來。馮國富回身,將話筒捂到耳邊。原來是組織部一位姓徐的科長,說是好久沒聽到老領導的聲音了,怪思念的。
馮國富只得坐下來,聽對方慢慢傾訴思念。杯子還握在手裡,偶爾喝上一小口。
徐科長當然不是真的思念馮國富,聊了兩分鐘,像不經意似地提到周英傑,問他人怎麼樣。馮國富這才明白對方打這個電話的動機。當然不好說周英傑的不是,馮國富也就揀些動聽的詞彙敷衍一通。事實是馮國富來政協快一年了,雖然分管文史工作,又參與了周英傑搞的楹聯徵集活動,彼此有些交道,可對他本人卻並不怎麼了解,想找些他的不是說給徐科長,還無從說起。
見馮國富不置可否,徐科長不知他和周英傑的關係到底如何,只得不褒不貶地感嘆道:“姓周的還真有兩手。”馮國富裝傻道:“誰沒有兩手?都是一隻左手,一隻右手。”徐科長笑道:“姓周的左手右手跟我們的左手右手,那可不同。”馮國富說:“怎麼個不同法?”徐科長說:“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掛掉電話,馮國富發現杯裡的茶水已喝得只剩茶葉墊底了。
這個徐科長真有意思。馮國富搖搖頭,在杯裡加上水。回到桌前,徐科長的聲音還在耳旁嗡嗡著,忽聽得外面有人敲門。馮國富說句請進,朱崖和李總應聲出現在門口。李總手裡還提了個不大不小的黑色提包,看上去像是朱崖的貼身秘書。也許他們是先見過黃主席,順便過來瞧瞧的。
兩位落座後,馮國富一邊給他們泡茶,一邊問道:“今天兩位想起到政協來走走了?”
李總仰著胖臉,說:“最近我和朱秘書長外出跑了一趟,回楚南沒幾天,剛把要辦的事辦好,今天稍有點空,就上政協向馮主席彙報來了。”
馮國富這才注意到兩人臉上略有倦容,說:“在忙什麼大事?”
李總看一眼朱崖,朱崖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喝口茶,簡單給馮國富說了他們最近辦的一件事。原來朱崖平時在外面出差時,發現不少佛品專賣店生意不錯,建議李總投資,佛教協會出面具體操辦,也弄個佛品專賣店乾乾,為繁榮楚南佛教事業,做點看得見摸得著的實事。李總見如今佛教信徒多,楚南城裡還沒這樣的店子,辦店不會有虧,經反覆權衡,應承下來。雙方簽訂合同後,很快物色好門面,辦妥相關手續,然後兩人出去轉了幾處地方,包括一些佛門聖地和經營佛品的商家,進回一批佛品。昨天已正式上櫃銷售,今天特意抽出時間,來向馮國富彙報,請他以後多多支援。
原來他們兩位走南串北去了,怪不得老聯絡不上。馮國富不提給他們打過不少電話,只說:“你們說的佛品,是些什麼貨物?”朱崖說:“所謂佛品,就是跟佛法有關的物品,佛家穿的吃的用的拿的都算得上。我們專賣店裡的佛品比較齊全,馮主席有空光臨,就會知道。”
在商品社會里,什麼都會成為商品,佛品也不例外。馮國富答應一定去看看,長點見識。朱崖雙手合十,說聲先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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