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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永遠這麼癱在床上了。”馮國富說:“是呀,不然楊家山就不是楊家山了。”
說著來到一個路口。忽見前面黑壓壓地堵了一溜車子,小曹只得踩著剎車,無奈道:“還是開兩會好,路口站滿交警,道路通暢了一個多星期。誰想兩會才散,交警就不知死到哪裡去了,路上又堵起來。”馮國富也笑道:“兩會期間也堵車,代表們遭罪,兩院一府和計劃財政報告怎麼通得過?”
等了半天,前面的車子才慢慢蠕動起來。馮國富想起自己的購車經費已到位,說道:“小曹,再為我服十天半月的苦役,就可回組織部高就了。”小曹笑道:“我一個司機,哪來高就?”馮國富說:“你是正兒八經的幹部,說高就也不虛。在組織部好好幹,不愁不會進步。”
小曹本來想說,過去馮部長坐鎮組織部,又有楊書記後面照應,還有這個想法,現在有想法也是白有了。又怕觸痛馮國富身上的某根神經,也就輕描淡寫道:“能在機關裡給領導開車,有工資有住房,衣食無憂,我已經非常滿足了。哪像跟我一起當兵的戰友,復員後今天進工廠,明天就下崗回家。還有農村出來的,回去守著幾畝薄田,僅能餬口。跑去沿海打工,錢沒賺到什麼,這個丟手臂,那個得矽肺病,真是慘不忍睹。跟他們相比,我算是天大的幸運了。”馮國富說:“有你這麼會想,人的心態就容易平衡了。”
第59節:待遇(58)
回到家裡,陳靜如正在做晚飯。兒子馮俊外面有應酬,兩人的飯簡單,很快陳靜如就將飯菜端上了桌子。說起楊家山的病況,陳靜如也很高興,說上天有眼,讓楊書記這樣的好人能再站起來。馮國富笑道:“你拜佛唸經的時候,肯定也念到過楊家山的名字,不然他哪有起死回生,重新下地的可能?”陳靜如笑道:“那天跟你去看楊書記的時候,我還真在一旁替他悄悄唸了唸佛。”
也許是聽馮國富說只有十天半月的苦役了,小曹變得更加殷勤,第二天早上提前十五分鐘就到水電局接馮國富來了。當時陳靜如正在搞陽臺上的衛生,以便待會兒乾乾淨淨焚香拜佛。見紅旗進了院子,掉頭朝著屋裡喊道:“小曹接你來了。”
要在以往,馮國富肯定會按慣例,捱到該下樓的時候才從容下樓。現在他已沒法這麼做了,當即拎上包,出了門。
上車後,馮國富問小曹:“今天怎麼提前過來了?”小曹說:“有位要好的朋友出差,去送他趕車,從車站回來時,見上班時間快到了,也就直接開了過來。”馮國富知道他是編的理由,卻沒說破,只說:“這也好,黃主席有提前上班的習慣,今天我要找他說購買新車的事,早些去單位,他那裡安靜。”
誰想馮國富知道黃主席會提前上班,麗達公司的人也知道他有這個特點,早早就在政協大門口候著了。還是那夥年輕人,黃主席的車剛到門邊,稍一減速,他們就圍過來,將他人和車堵在大門中間。見進不能,退不得,黃主席只好下車。沒說上兩句,雙方便爭吵起來。老百姓巴不得當官的出點什麼事,見有人膽敢跑到國家機關裡來尋釁添亂,一個個歡呼雀躍,紛紛上前圍觀,裡三層外三層,將大門塞了個水洩不通。
這時小曹正好開著紅旗來到政協門外,見前面人頭攢動,一連鳴了幾聲喇叭,卻誰也不肯理睬他,只顧踮了腳尖,看裡面的熱鬧。有人甚至抑制不住興奮勁,起起鬨來。馮國富只好讓小曹候在車上,自己下了車,想往裡擠,根本沒有一絲空隙,只得作罷。
不想旁邊鑽出一人,喊了聲馮主席。馮國富掉頭髮現是申達成,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只見申達成動了動嘴巴,馮國富卻一句都聽不清。
退到人稍少些的地方,馮國富才聽明白申達成的意思,是麗達公司的人又堵著黃主席要賬來了。申達成還說:“今天有兩位副主席要下去調研,我提前來政協等他們。誰知碰上麗達公司的冤大頭,看熱鬧的人擠了半條街,車子沒法開進去,只得停到隔壁一家單位的坪裡。回來想給黃主席解解圍,哪裡近得了他的身?”馮國富說:“再這麼下去,政協不要辦公了。”申達成說:“是呀,我也替領導發愁。”
兩人正說著,幾個中年婦女肩扛藤椅,手提木箱,上來要給他倆擦鞋。有道是戲子聽鼓響,乞丐聽炮響,螞蝗聽水響,這些街頭覓食族自然也是哪裡熱鬧往哪裡鑽。馮國富沒有在街上擦鞋的習慣,搖著頭,往一旁直躲。卻因他天生面善,那幾個人得寸進尺,直堵過來,將他逼至後面的巷口旁。惹得申達成忍俊不禁,忙跟上去,笑道:“反正一時三刻進不了政協,擦雙鞋又要不了幾分鐘,讓我請回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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