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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馮國富聽慣了喇叭聲,哪天喇叭壞了,沒了喇叭聲,便不自在起來。原來人是那麼容易改變,不知不覺之間,不習慣的東西也會成為習慣。
別看申達成愛張揚,該細心的時候也算細心。只因馮國富不抽菸,申達成曾在他面前說過也不抽菸,其實他每天都會抽幾支,只是煙癮不是特別大而已。給馮國富開上車後,申達成便不再在車上抽菸,要抽都會下車去抽。過去他可沒這個涵養,車上不論坐著什麼人,包括不抽菸的副主席,他也照抽不誤,滿車雲遮霧罩的。
一次申達成送馮國富去單位調研,馮國富下車後,那個單位一位司機到車上來扯淡,談興正濃之際,兩人抽了幾口煙。馮國富搞完調研回到車上,聞到一股煙味,眉頭微微皺了皺。申達成剛好在後視鏡裡瞧見了,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不可原諒的錯誤,此後再不讓別人在車上抽菸。碰上太要好的朋友,賴在車上抽菸,沒法制止,事後一定大開車窗,將煙味盡行排出去,再拿清潔劑噴幾遍,直到裡面任何煙味都聞不到為止。
第62節:待遇(61)
不過申達成再講究,也沒法改變桑塔納自身的檔次,馮國富這個身份,坐這種車,有時的確難免尷尬。這天馮國富去市委參加全市反腐敗工作大會。趕到大禮堂外面,只見大坪裡停滿各色高階小車,什麼本田藍鳥別克凌志奧迪賓士,一部比一部豪華。坐在寒酸的桑塔納裡的馮國富覺得很是難為情,一時連下車的勇氣都提不起來了。
見馮國富沒有下車的意思,申達成不知何故,只得輕聲提醒他,到了開會的地方。馮國富還是不動,看看車頭的時間,說:“離開會時間還有好幾分鐘哩。你剛才放的歌,好像是刀郎唱的吧?再放一遍聽聽。”
想不到馮國富喜歡聽刀郎的歌,申達成很得意,說:“馮主席原來還是我的知音。”立即撳下車前的按鍵。刀郎的聲音深沉而富於磁性,在車裡悠然迴盪起來: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樣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午夜裡無盡地消魂。你是我的愛人,像百合花一樣的清純,用你那淡淡的體溫,撫平我心中那多情的傷痕。情人情人,我怎麼能夠忘記那午夜甜美的歌聲,午夜醉人的香吻。我夢中的情人,忘不了甜蜜的香吻,每一個動情的眼神,都讓我融化在你無邊的溫存……
這是刀郎的名曲《情人》,大街小巷天天都有人播放。申達成搖晃著腦袋,眼睛合著,腳上還打著節拍,一副陶醉的樣子。
馮國富哪有申達成這麼投入?他一直瞪大雙眼,盯著窗外。這時又開過來十幾輛高階小車,徐徐停在車陣後面。從車上下來的人,馮國富基本上認識,除了一位副市長外,大部分是單位的頭兒。還有好幾位是事業單位的,那是具有行政職能的事業單位,儘管級別大多屬於科級,高也高不過副處,卻因手中權力大,不能排除腐敗的可能,紀委也給他們發了通知。就是這麼些級別的蘿蔔頭,搞什麼動作方便,屁股下面的車子要多豪華有多豪華,比馮國富這個副師級威風多了。怪不得馮國富一直躲在車上,不好意思下去。人在官場,要高帽子,也要好車子,然後才夠面子。僅僅腦袋上面的帽子級別高,屁股下面的車子級別低,你又哪來的面子呢?
看看開會時間快到,難得再有車過來了,馮國富才遲疑著下了車。
走了幾步,回頭見自己的桑塔納夾在豪華車陣中間,顯得那麼寒磣,馮國富又不受用了,幾步踱回去,對申達成說道:“今天的會議不到下班時間是散不了的,你有事辦事去,不要在這裡等了,開完會我再打你的手機。”
申達成不是馮國富肚子裡的蛔蟲,又哪裡明白得了他的意思?只想著剛給他開車,要表現得出色一點,忙說:“沒事沒事,司機等領導也是工作嘛,我走開了,您臨時用車,又要拖延時間。何況還有刀郎的歌聽,挺享受的。”
馮國富臉一沉,低聲吼道:“刀郎的歌不可以到別處去聽嗎?”
申達成這才將車開走了,一邊心裡直犯嘀咕:這個馮主席真怪,我一心一意侍候他,他還不買賬,換了別人,我還沒這個耐心呢。
這天上午的會議議程很多,好幾個市委領導都作了重要講話,末了各單位各部門還遞交了廉政責任狀,散會時都已超過十二點。需要反腐的單位頭兒都一樣,八小時之外比八小時之內忙碌得多,主持人宣佈散會的聲音還沒落下去,大家便趕緊起身,爭先恐後往禮堂門口擠去。馮國富卻身子一踅,去了廁所。在裡面躲了十來分鐘,估計外面坪裡的車已走得差不多,這才打了申達成的手機。
好在時間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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