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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酒和紅包不怎麼到位,被評為領導作風不合格單位,必須進行定期整改。整改整改,就是整材料,改資料。材料和資料都掌握在單位秘書手裡,秘書們熬上幾個通宵,材料和資料不就整過來改過來了?同時將菸酒檔次和紅包分量一起整改到位,單位領導作風也跟著完全整改成功,單位也成為作風合格單位。秘書們又是最善於歸納和總結經驗教訓的,最後得出八個字:領導治病,秘書吃藥。
這麼想著,馮國富不覺笑起來。卻不好說出笑因,畢竟周英傑請你過來,不是什麼歹意,你怎好說三道四?只是笑道:“我在楚寧工作過,卻不是楚寧人,更非名流,請我過來有何用處?”周英傑說:“您主要是我請來的。您只明天到會上露露面,其餘時間我陪您和陳姐四處轉轉。好久沒圍繞在老領導周圍了,機會難得嘛。”
馮國富指指周英傑,笑道:“你是沒人圍繞在周圍就難受吧?”
不覺又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還是中午的包廂,跟外面大餐廳裡研究會的代表不搭界,只周英傑和田主席說是省裡來了幾個專家,出去敬了一輪酒。飯後田主席招呼會議代表去了,周英傑仍負責陪同馮國富夫婦。先在賓館後的林間繞了幾圈,周英傑邀請兩位去外面泡泡腳,消消乏。陳靜如怕到那些不乾不淨的地方行走,被佛祖知道,說要回房休息。馮國富不好扔下夫人單獨行動,三人仍回總統套間,坐在大客廳裡閒聊。
第71節:待遇(70)
聊了一會兒,周英傑提議來幾圈麻將。馮國富說要來就來幾盤撲克,周英傑只好讓服務員將撲克送過來。三人不成局,馮國富要去叫隔壁的申達成,周英傑說申達成已被縣政協的人帶走了,一個電話叫來縣政協負責會務的袁副主席,這才開了打。
馮國富是不打意思的,叫做衛生撲克。市裡領導沒意思,縣裡領導也不好意思。中國最發達的經濟恐怕就是牌桌上的經濟,像馮國富這麼沒有經濟頭腦,打牌與經濟完全脫鉤,怕是打著燈籠火把都沒地方可找了。只是害慘了袁副主席,弄得他哈欠不斷,像毒鬼來了癮般。周英傑沒打哈欠的工夫,他的手機隔不了幾分鐘就要響一次。陳靜如笑道:“領導的手機都比人家的要辛苦得多。”馮國富也笑道:“有人說中國的官員最辛苦,白天在北朝鮮幹社會主義事業,晚上在南朝鮮過資本主義生活。你想周部長的手機還有閒得下來的時候嗎?”周英傑說:“手機和鐐銬的功能一樣,只要上了身,你就不可能自在。”
這撲克打了一個多小時,馮國富見周英傑兩位如此難受,不忍心起來,說:“到此為止吧,你們忙自己的去,我也想休息了。”袁副主席如釋重負,放下撲克,說有幾位專家在房間裡等他說事,起身走了。周英傑還要請馮國富夫婦搞別的活動,馮國富笑道:“你要請我們搞活動,你那寶貝手機也不答應。”
話沒落音,周英傑的手機又響起來,他捂到耳邊嗯嗯幾聲,搖搖頭,對馮國富夫婦笑笑道:“這些人真難纏。”說是先去應付一下再回來,出了門。
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陳靜如拿著貼身衣物去了衛生間,馮國富在地上立了一會兒,抓過遙控器,開了電視。調了幾個頻道,沒有感興趣的節目,又把電視關掉。在地上來回踱了幾圈,發現桌上有兩份報紙,翻了翻,沒什麼值得一看的,又扔下了,往大沙發上一仰,望著裝修典雅的吊頂,發起呆來。
馮國富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市委組織部副部長任上,每年都要到下面縣裡走幾趟,每次一到晚上這個時候,自己的住地就走馬燈似的,這個去了那個來,有時已是夜深人靜,自己都躺到了床上,還有人來敲門。不用說,來的人不是縣委常委,就是幾大家領導,以及各部門頭兒和老遠跑來的鄉鎮領導。來總是有充分藉口的,或彙報思想,或請示工作,或反映問題,或鳴冤叫屈,該上去的級別沒上去,該享受的待遇沒享受到,倒也與馮國富這個管官的官的工作性質密切相關。除了藉口,當然還有不菲的紅包和豐厚的禮品。如今做了政協副主席,情況卻大不同了,除周英傑和袁副主席陪著打了幾盤衛生撲克,鬼都不再上門。還是那句老話,君子不可一日無權,無權和有權之間的區別就有這麼大。馮國富暗暗後悔了,不該答應周英傑的邀請,瘋瘋癲癲跑到楚寧來。
胡思亂想了一陣,陳靜如從衛生間出來了,頭髮溼漉漉地披在肩上,見馮國富痴著,開他玩笑道:“是不是想楚寧的老情人了?我不肯來,你偏要我來,現在老情人想跑來看看你,有我在這裡礙眼,多不方便?”說著,找出包裡的電吹風,對著大鏡吹起頭髮來。
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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