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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獨自一個躺在自己的溫暖的小屋裡,近乎與世隔絕。時間很漫長,漫長得如同多寶閣裡停滯不動的破鬧鐘。
我在一種靜謐的孤獨中形影相弔。
現在,我可以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了。這個男人曾經是我少年時代的白馬王子,曾經使我少年時代的夢裡多出一個美妙的形象。這一切似乎是求之於踏破鐵鞋,而得來全不費功夫的。
我們的感情不是風風雨雨的。
到我們倆這個年齡段時,一切似乎都是理智的。
但你不能說這不是我們的愛情。
今晚,這套房子就是我們愛情的港灣了。
我閉著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將頭投進了他寬敞的懷抱裡去了。
我夢見我與他結婚了。
我又披上了美麗的婚紗,他穿著筆挺的禮服,我們無比幸福地手挽著手。參加婚禮的人們頻頻向我們致以掌聲。照相機“喳喳”響個不停。
一幅精美的結婚照已經懸掛在新房最為醒目的地方了。
我欣賞著我與他(劉明輝)剛剛組成的家,嶄新的兩室一廳,袖木地板,鏤空屋頂,灶間內不鏽鋼組合灶具閃閃發光,衛生間那天藍色的按摩浴缸……我太幸福了。
我真的又做了一個驕傲的小公主。
我的眼前有一片美麗的草原。
一位英俊的男人從遠處騎著一匹駿美的白馬而來,向我衝了過來。
我被他從馬上攔腰抱去,我們一同在草原深處馳騁。
他開始為我擦淚。我什麼時候又哭了。我的淚水很熱。
他的手也很溫暖。
在根深蒂固的東方文化傳統裡,我感到了理性的偉大魅力。
我和劉明輝在理性的愛情河裡遊刃有餘地暢遊四方。
小鳥依人般的我渴求一種強大而恆久的呵護和疼愛。
恍惚間我心曠神怡。睜大了雙目。我失望地看到面前牆上的結婚照片是我和馬良的,而不是與劉明輝的。
惆悵潮水般湧上心頭,不免使人感到蒼涼的感覺。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彷彿兩個男人都要離我而去,但我卻抓住一個緊緊地不鬆手。在這問靜謐的小屋裡,我尋找到了曾經沒有的一份感情。這東西很厚重的。
不知何時,他已經換了磁帶。
音樂變得舒緩,行雲流水般舒緩。是施特勞斯,是舒伯特?還是柴可夫斯基?這一切我不管,只管陶醉其中了。
情人節到來的時候,他又約我到北京大學不遠的一個舞廳裡跳舞。
我們倆在一場舞會下來,幾乎誰都沒有多餘的話。
有小姐送上柬鮮花,我將它毫不猶豫地獻給了他。
舞會以後,我們又一同來到我的家。
他把我擁在懷裡,把那束鮮花放在了我的床頭上。
他吻了我的額頭,輕輕他說:“送花好像是年輕人的事情,不太符合我的年齡,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我有點驚愕,不解地問:“你不喜歡它?”
“這跟喜歡不喜歡沒有什麼關係的。”
他用綿綿的手摸著我的臉說:“以後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現在你也不要多想,權當我把花送給了你,好吧,我可愛的小鳥。”
我當然弄不懂他的意思,但我敢保證,他是不會傷害我的。他是真心對我好,好到了不忍動手動腳的程度。達到這種程度是需要年齡和學識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在自己心愛的人兒身上都做得出來的。
我們這種愛可能有人會認為虛偽。柏拉圖式的愛情,有人說是不存在的。
但我卻碰到了,並且是幸福地碰到了。剛才我說過,我是個幸運的女人。
在我生日到來時,我不再像以前那樣,招呼不少男朋女友,過得很隆重。
接近四十歲,與過了四十歲,這種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正像一個人跨三十歲的門檻一樣。三十歲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彷彿自己刀槍不入。那麼到了三十以後,突然會生出許許多多莫名其妙的念頭。比如說對人生思考多了,對愛的渴求趨於理智,對事業的成功越來越看重的。你不是這樣的嗎?
一個女人一旦過了四十歲,真是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壓力。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沒人抓。
四十一歲生日來臨時,我誰都沒告訴,老實說我內心有種恐懼的感覺。似乎過一個生日就真的走近墳墓一步一個樣。
但還是有兩個男人幾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