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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給書商寫稿子是給書商打工,永遠要受書商的剝削,他因而脫離書商,和幾個朋友湊起來搞了一家文化公司,其實也就是他自己當起書商來。
青明現在是這家文化公司的副經理。
青明要工作,我只好獨自一人,要麼到北京的大街上狂逛,要麼在青明的住所睡大覺。
我感到十分地無聊、孤獨。我開始想遙遠地方的家,想國烈和孩子,我重新回到了從前的那種矛盾和痛苦中。
我表現出憂悶不樂。
青明下班回來總要和我溫存一番,我的表現不如以前那麼的瘋狂、熱烈。
青明覺察出了這一點,他責怪自己說:“紅,請原諒我,我實在是工作忙了,冷落了你。”
我默默地望著他,我的眼裡有了淚。
青明伸手摟過我,湊近來吻幹了我臉頰上的淚。
“紅,要不你明天上我的公司上班,幹些看稿、校對的工作。人幹些事,就不會有過多的時間想太多的事。”
我點了點頭,但我還是有著深深的憂慮。
我說:“明,咱們總不可能永遠這樣活下去,這樣活著太痛苦了。”
“要不你把你醫院的工作辭了,往後就在我們公司幹。
只要我們好好幹,北京的錢還是好賺的。我們有了足夠的錢,就在北京買一套房子住下來。你和國烈離了婚,看孩子判給誰,如孩子判給你,我們也可以把孩子帶過來。為了你的感受,我和你可以不要孩子。“青明又俯下身吻了吻我。
我淡淡地說:“如今已經這樣子了,這事該作個了斷了,可我不忍心國烈……”我的話還未說完,青明用他的嘴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不願再在痛苦的煎熬中活著。我在北京大概呆了一個月,之後我返回到我們那座小縣城。我把我醫院的工作辭了,並正式向國烈提出離婚。我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了在寧波一家醫院打工的國烈簽字。
國烈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拉,他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並很快寄了回來。同時他還附了一封信。
信是這樣寫的。
豔紅:這件事終於可以作個了斷了。海涅有一句話:現在的痛苦,是再度新生的陣痛。願我們都能獲得新生。
我們雖然分手了,但我並不會因此而怨恨你。我能夠理解你作出如此決定的。在此我不想過多地作出解釋,請你相信我。
祝你一切都好!
永遠都將愛著你的烈看著已經鑑好字的離婚書和信,我無法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和國烈將自此決裂了嗎?國烈將由我的丈夫變成了一個行同大街上走著與我毫無關係的男人了嗎?我還難以相信他會以如此寬容的方式對待我,我曾想象著國烈收到離婚協議書會氣得暴跳如雷,會以最惡毒的語言詛罵我,他會將離婚協議書撕得粉碎,然後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休想和我這麼輕快地分手,我會搬弄得你一生不得安寧。如果是那樣,我的心裡將會平衡一些,我會覺得國烈不再愛我了,甚至他是恨我的,我離開一個不再愛我的人,我也會無牽掛。
可國烈仍然愛著我,以他博大的胸懷寬容我,我怎麼對得住他呢?面對著他,我的心中將永遠充滿愧疚。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只好如此了。法院把孩子判給了國烈,我能做的惟一能讓我心安一些的是我把財產全部轉置在國烈名下。
我孤注一擲地離開那原本是我的家,去向我的兒子告別。
我的兒子非常懂事,兒子的眼中始終噙著淚。兒子問我:“媽媽,你真的要離開我,去很遠很遠的北京嗎?”
我無話可說。
兒子又問:“媽媽,你為什麼要和爸爸離婚,是爸爸不好嗎?”
我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我邊哭邊說:“不,不是爸爸不好,爸爸永遠是個好爸爸,不好的是媽媽。”
“不,媽媽也是好媽媽。”兒子見我哭,他也哭起來。
我一把摟過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兒子接著問我,“爸爸是好爸爸,媽媽你也好,你和爸爸為什麼要離婚呢?”
我的心裡一陣酸楚,兒子的話簡直如刀子一般插在我心上,我說:“乖,這些事我說了你也不懂,等你長大了,慢慢地就會明白的。”
我告別了兒子,告別了我的家,告別了生我養我的故鄉,重新又來到北京,來到青明的身邊。
為了減淡我內心的痛苦,第二天我就去了青明的公司上班。我想讓繁重的工作致使我疲憊不堪,這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