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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接著回憶,踩著鬆軟的飄帶似溫存的語言,那是愛情的獨木橋。兩邊是深不見底的溝壑。前面是一口陳舊的杯子,杯中的透明的液體裡漂浮著一雙憂鬱傷感的眼睛,是所有情葬的人的眼睛,我的一顆熟透的心及壞掉的蘋果。我聯想到太陽透過月亮的軀體投下碩大的黑影。活著的人們總是要到該去的地方。月暉回到她父母身邊了,無疑於一個凋凋的夏天在我和月暉之間立起了一扇無法逾越的門。我見不到月暉,卻看到她那張臉上滿是凝固的愁容。十片或者更多嘴唇,沒有臉和眼睛的女性的嘴唇像搖動的風車,把天空遮擋得沒有一絲陽光,樹葉的綠色在衰竭,我的呼吸幾乎被泥土埋掉,我的目光也日漸枯黃。我最終在給月暉的父親寫了一封言辭犀利的信譴責他的殘酷和兇狠時發才現愛情永勝不了親情。即使親情在某些條件下是邪惡的嚮導,也一樣無法拒絕其血緣的魔力。
於是我在幻覺中見到月宮的桂樹栽植到我的窗前,自己的一隻手,像水晶體一樣明亮的手脫離開我的肩膀,它像搜尋器械尋找著月暉,那怕是一瓣枯萎的目光。最終我在強烈的思念中病倒了。猙獰的黑夜常刺痛我失眠的眼睛,追憶常刺痛我失眠的心房。
我開始了惆悵的生活。
又是一個黎明。我多日足不出戶地躺在床上愁緒縈懷地胡思亂想。我的少言寡語自然會引起父母的注意,他們無法知道我的內心所想,在他們的眼裡我可能是因為名落孫山而鬱鬱寡歡,其實那對我並不是致關重要的,而是月暉時刻令我忐忑不安心神不寧。我的胸色和牆壁一樣蒼白。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滋味真是讓人不堪忍受,那是一種無形的酷刑在內心深處施行著。感情像頭強壯的牛,我被它連續擊倒在地,我傷痕累累地倒下了。太陽光刺破綠色的窗簾漏進房中,那塊綠色的窗簾錄存了我和月暉相戀偷歡的每個細節,使我凝視它時便會想起不少的隱私和兩個人世界的真實故事。
後來,當我獲悉月暉回來後就被她父親帶到新城了,一直沒有回來。完了,我失意地想。女人的心天上的雲。唉!
註定要分手的勉強不得。可是,我幾乎要發瘋了。我傾心所愛而且海誓山盟的女人,就這樣連個分手的言辭都沒有,真的越想越寒心。禍不單行,佳人前程都沒有了,煩惱無限的時候,沒有朋友來看我。失戀只是一盤小菜,但很難讓人忘卻。我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真的失戀。
有一天中午,月暉突然來到的我小屋,我斜倚著枕頭見到她時,並沒有兩情相逢的那種歡暢心情。她像個陌路人把一件紙包放在桌上,從她投來的眼神裡我明白了一切。女人永遠都無法明白一個男人深深愛上她時,是怎樣的一種投入和痴情。女人畢竟是雲總是往山峰之上跑。
月暉想開口,我忙止住她。我不想聽那種結果。我猛然間變得出奇地平靜。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天意如此。
離開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幸福的。月暉臨走前這樣說,也許無意間成了咒言。用她後半生的坎坷和折磨為代價。
這是應該的結果。我感到很勞累,我已經許多個日子在失眠中度過了,難以入眠的痛苦等待,結果還是像預料的那樣。我真的深深感到自己太疲憊了。
別在解釋什麼。走吧。走吧。我閉上眼肯不再看月暉。
我太累了。我太累了。我想靜靜地睡一覺。長長地睡去。我太累了。
其實,月暉沒有絲毫理由提出和我分手,她的原因很簡單,我寫信罵了她父親頑固不化。
愛情真是不堪一擊的,脆弱得像玻璃一樣,完整時透明得令人神往,一旦受到撞擊就變成碎屑。這就是多年來人們孜孜以求的頌揚的偉大愛情的本來面目。有男人和女人的世界,避免不了的是性慾的力量,有時是無堅不摧的,可是就因為其具有多位選擇性而又失去了某種力量。
我真的失戀了。平生第一次感到失戀的苦澀滋味。秋蟬的叫聲和我的心情一樣亂噪噪的。我是表現得夠男子漢的。
可是我卻虛偽地裝出若無其事,就像一筆生意沒做成時那樣,生意不成人情在。這種觀念使我後來追悔莫及。因為有可能她也是一時衝動在她父親的威逼下,才試探著那樣做,而我的態度似乎她的存在與否並不影響我什麼。假如當時我激動甚至憤怒大罵給她兩個耳光,也許她會認為我對她愛得太深。至今我都無法明白選擇哪一種方式會使月暉不致於真正離開我,當然指的是心。我本身就不是性情粗野的男人。
我相信後來的生活使她一度暗自悔恨當初的選擇。她說她不應該離開我。
失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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