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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扇了十幾個耳光,此時已然高高腫起,只有那一雙眼睛充著血,帶著血絲。
突然,他笑了,由一開始的低聲淺笑到後來的放聲大笑,笑聲似乎帶著悲涼,帶著悽楚。他仰天長嘯,仰天怒吼,而後眼神變得極其溫柔。他看著琅琊,用只有琅琊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但願來生生在尋常百姓家。”說完復又肆意狂笑,在眾人以為他要極力反抗之時,他的笑聲突然止住了,動作停止了,整個身子緩緩往後倒去。
琅琊臉色一變,伸手扶住他,卻在下一刻呆在了原地。
李睿滿口都是鮮血,呼吸已經停止,自斷心脈,已然自盡。
“爹!”李簫瘋也似的跑過去,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爹…爹你怎麼了!你別嚇簫兒啊爹,爹!”
人死如燈滅,任你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亦不能起死回生。欠下的債,始終要還,至於什麼時候還,怎麼還,上天自有安排,一切皆有定數。
李簫的哭喊聲響徹整個院落,那麼的悲切,那麼的撕心裂肺。
突然,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哭聲。她猛然抬頭,便見到母親的連雲刀與青離的炔玉刀雙雙跌落在地。
“你瘋了!自殺是最不負責任的表現,你若自殺了,我一輩子都瞧不起你!”青離臉色鐵青地拾起炔玉刀,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李簫第一次見到青離發怒,那模樣跟平時琅琊懲罰她時的表情很是相像。她發怒,是因為琅琊想要自殺。儘管說著再不相見的話語,骨子裡還是血肉相連,還是互相關心。也許,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奇妙之處。
秋月白的目的達到了,仇也報了,這個庭院將會發生什麼已與她無關。她拉著錦兒的手,滿心愉悅的走出了庭院。
庭院內還剩下琅琊,蘇玉菡,李簫,死去的李睿和一部分水月山莊的人。李簫依舊在哭,哭得撕心裂肺。琅琊神色木然,蘇玉菡表情淡淡,似乎事不關己。
這時,那些水月山莊的人準備開溜,蘇玉菡淡淡望過去,緩緩伸出右手打了一個手勢。只一瞬間,四面八方竄出來許多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水月山莊的人殺了個乾乾淨淨。
李簫愕然的看著血腥的一幕,沒有忍住,哇的一聲把先前吃的東西吐了出來,同樣吐出了血絲。
“謝謝你。”琅琊緩緩抬頭,看著蘇玉菡,終於開口說話。
蘇玉菡拿出手帕幫李簫擦著嘴角,道:“舉手之勞,何須言謝。”
琅琊嘆息道:“殺人滅口,人人都會的。”
蘇玉菡淡淡道:“他們該死。”
琅琊道:“就算他們罪不致死,也難逃一死。你不殺他們,我也會動手,所謂家醜不外揚,我也是存有私心。”
蘇玉菡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懂得。”
琅琊經歷過大風大浪,心情平復得很快,她看了看死去的李睿和哭得一塌糊塗的女兒,道:“簫兒,別哭了。人生如夢幻泡影,人始終是要死的。他為求解脫而自盡,原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你也要尊重他。何況就算你流乾眼淚,他也不會再醒過來,就算他醒過來,已無顏面立足於天地之間,更無顏面來面對你。將他火化了,送回水月山莊罷。”
李睿選擇了死。他只有一死,如果他不死,情債難還,就算他生,亦無顏面立足於天地之間。他不單是世族子弟,同樣也是父親,父親要殺女兒只為了名利,傳出去同樣是會壞了名聲。他其實不想死,但他無可奈何,打不過,殺不了想殺的人,等同於任人宰割。也許他還是不忍心殺害女兒吧,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落花無情,隨水而去,人亦無情,難逃死劫。
一把火將軀殼焚燒,卻突然颳起了大風,將那骨灰吹散,吹得乾乾淨淨。骨灰隨著狂風而去,灑落在無盡的沙漠之中,永遠埋葬於此,融入沙塵,歸於黃土。
李簫一直坐在焚屍之地,腦海裡與父親朝夕相處的畫面不斷回放,東方即白,她早已四肢麻木,淚水早已流乾,風吹過,她開始劇烈地咳起嗽來。
蘇玉菡陪著她,始終不發一言。
琅琊早已被去而復還的青離拖走,逼著她去歇息。她們一路馬不停蹄地奔波,剛到塞外就發生此等死別之事,身心早已疲憊,若不休息,身體定會垮掉。
怪誰呢?找誰報仇呢?秋月白麼?李簫傷痛之餘就在想這三個問題。怪不了誰,欠債是要還的。計較起來,錯的是他父親。不能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她的父親是自殺。秋月白沒有錯,她只是說出了事實真相,全程也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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