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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裝鞋的盒子,她揹著他將鞋套上了自己的腳,想起他先前在百貨公司裡的溫柔,她的眼竟升起了一股霧氣。
穿好鞋,她走過他身前來到梳妝檯前,拾起口紅為自己的櫻唇補上一層嫣紅,取下自己洗澡時別上的髮夾,一頭柔亮的秀髮落下她的肩,蓋住了她裸露的背,還有她的側臉,她隨意的擺了擺長發。
“走吧!”他的聲音緊繃,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火,但卻想不出別的方法補救。
紅茵像個機械人似的走出房內,葉伯優跟在她後頭,那有如簾幕般的長髮遮住了她低垂的臉蛋,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猜不著她的思緒。
紅茵勉強忍住呵欠,悄悄的瞥視四周,還好眼前的男士們並沒有發現。
葉伯優早已不知去向,帶她來到此處,只與她一同向主人打了聲招呼後他便不見人影,半個鐘頭之前她還看到他擁著一位金髮美女從她眼前舞過,此後便不曾再看到他。
她是那麼的後悔,她早該將此次出差的機會讓給公司其他的同事,這次的出差根本用不到她,葉伯優只不過是想找人壯壯聲勢,幫他記記瑣碎的資料,沒事再陪他玩玩男女遊戲,這條件只要一公開,公司裡自會有一大串女同事爭先恐後的報名;沒想到她卻笨得答應了陪他前來,落得如此的下場。
有了前車之鑑,紅茵不時注意著樓梯上的動靜,心中頗不是滋味的猜想,他八成又是和女人到樓上開房間了。
好歹今晚她也算得上是他的女伴,他居然丟下自己一個人逍遙去了,對她不聞不問。他自己不要臉也要幫她想一想,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她是個被男伴忽略的可憐蟲,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一定是太累了!對於心中冒出莫名其妙的酸意,她如是想道。“
人一到了國外,失去親人的陪伴,往往便會倚賴起身旁的人,也許自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無緣無故的對葉伯優產生了錯覺,只要她自己把持得住,回到臺灣便會發現這有多可笑。身在如此保守的國家,連天氣都是灰��的,她都能發生這種誤解了,要是在浪漫的法國,不小心被和煦的陽光曬昏了頭,她恐怕不知道會幻想出什麼更離譜的情境呢!
“伯優!”一個女孩用著純正的中文喚著葉伯優的名。
“瑪麗,你怎麼也在這兒?”葉伯優像個大哥哥似的摟住女孩衝進自己懷裡的身子。
“我聽哥說你到英國來了,我死黨她老爸剛好是康普頓的人,我請她帶我來的。”江瑪麗是老江的妹妹,她一向對葉伯優頗有好感,在英國遊學多時,好不容易得知了葉伯優前來英國的訊息,她當然得好好把握。“不管了,你來一定得陪我!先跳舞吧!待會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她示威似的瞪了葉伯優身旁的金髮美女一眼,女郎咕噥了一聲,仍保持良好的風度翩然離去。
舞伴走了,葉伯優只得和江瑪麗走進舞池。
“瑪麗,我是來英國出差的,待會兒陪你跳支舞我就得跟人家談生意去,你最好乖點,別胡鬧惹我生氣。”葉伯優早已知道這個小妞喜歡自己,每當這小鬼回國,他的女友沒有一個能逃得過她的修理,老是向他哭訴小妮子的暴行,讓他耳根子沒一天清靜。
“我知道,待會兒我就放過你,讓你好好的跟人家談生意去,反正你來英國這麼多天,總有一天會有時間陪我的。”江瑪麗的臉上閃著清楚的企圖。
葉伯優不禁嘆氣,誰教她是老江的妹妹,看在老友的薄面上他才沒甩開她,這下子她卻變本加厲起來,如果他現在去找韓紅茵,讓這小麻煩精打翻了醋罈子,恐怕連她都會被拖下水。
一思及此,葉伯優在與江瑪麗舞完一曲之後,便加入了康普頓的高階主管群聊了起來,瑪麗怕他生氣,只要確定他是在談生意便會乖乖的不惹事。
葉伯優人雖然不在紅茵身邊,眼角卻不時地飄向會場入口處,因為她就站在那兒,像個美麗的搪瓷娃娃,眾多的男士圍繞在她身旁,他只能偶爾幸運的從人縫中瞥見她的衣角,以便確定她的存在。
並不是他不願意陪在她身邊,一來是因為瑪麗的關係,二來是他無法忍受只能看著她,卻不能碰觸她的折磨,而心中蔓延的妒意讓他更是備受煎熬。瞎子才看不出來那群圍著她的男人對她有什麼企圖,但他只能握著酒杯,忿忿的將不滿發洩在杯腳上,再來就是邀請那些猛向他拋媚眼的金髮女郎共舞,舞近紅茵的身邊,確定她並沒有被外國男人給迷去。
現在瑪麗一出現,他連靠近她都沒機會。
“伯,我想聽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