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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和田一夫高中畢業。
在中學時代,一夫就立下要做外交官的宏願。儘管當時亞洲烽火連天,有三個弟弟的一夫一到應徵年齡,就有可能應徵入伍,而一夫做外交官的願望從未熄滅。
一夫出生於低微的小商戶家庭,也許是一種逆反心理,他對讀商科毫無興趣。他渴望踏上外交官的仕途,令那些富家子弟再也不敢小覷他。他在心中無數次描繪做上外交官的情形,西裝革履,穿梭於歐美等國,頻頻與各國元首和政要會晤。外交官踏上異國的國土,就是代表日本政府與日本國民,外交官就是日本的形象!
和田一夫早就瞄準了一所名校——東京外事專門學校英語科,即今日的東京外語大學。該校一直是專門培養外交官的最佳大學,迄今有14位日本外相畢業於這所大學,出任大使的外交官不計其數。
和田一夫性格內向,他把這一宏願埋藏在心,把英語當作中學時代主要課目來攻讀。儘管後來一夫沒有實現外交官的夢想,但他紮實的英語功夫,令他在日後的跨國投資、環球經營中大受裨益,和田一夫由此而成為世界流通領域的“國際公民”。
到最後一個學期,和田一夫才把做外交官的宏願向父母和爺爺道出,提出要報考東京外事專門學校。
母親加津說一夫不再是小孩了,他想讀什麼學校由他自己決斷。
父親良平雙手贊成,誇獎一夫有出息,是和田家的驕傲。良平對日本外交官在外國人面前唯唯諾諾大為不滿,認為丟盡日本人的臉。良平說:“和田家的一夫可不會是這樣的,一夫是來棲三郎。”(作者注:來棲三郎為前駐德大使,日本偷襲珍珠港前曾受東條英機委派作為外交特使赴美“談判”。)
爺爺竭力反對一夫報考東京外事專門學校。
“日本亡了國,還有什麼外交?現在一個美國大兵放個屁,吉田茂首相都不敢吭一聲。日本在國內都沒有說話權,到外國更沒有地位,人家不把你當戰爭罪人啐你一臉的痰算好。哼,外交官?連外相都沒一點用!”
老和田的話正是當時日本現狀的真實寫照。1945年8月26日,麥克阿瑟將軍率領15萬美軍進駐日本,以“同盟國佔領軍”的名義對日本實行軍事佔領。盟軍司令部成了高踞日本內閣之上的“太上政府”,佔領軍總司令麥克阿瑟成了日本的“太上皇”。盟軍對日本的政治、外交、經濟、軍事等進行全面控制,日本內閣成了傀儡。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麥克阿瑟就換了東久邇稔彥、畢原喜重郎、吉田茂三屆內閣。在其後的3年,一年換一屆內閣。
現在的日本當然不是這樣。從7O年代起,日本憑藉強大的經濟實力,頻頻對世界頭號強國美國說“不”,變得越來越強硬。老和田認為從事外交沒有希望,也許可認為他目光短淺,可當時情景,連政治家也看不到一線希望的曙光。
日本是個尊老社會,長輩為大,因此,老祖父的意志不可轉移。
於是,父親母親一道來奉勸一夫打消做外交官的念頭。
一夫內心帶著深深的遺憾,表示完全聽從爺爺的教誨。多年之後,和田一夫回憶這段往事說:“就是這一句話,我失去了做外交官的機會!”
對和田一夫來講,是禍,還是福呢?
1946年秋,和田一夫考入日本大學的預科,準備次年進入經濟系就讀。日本大學是日本的三大名牌私立大學之一(另兩所是早稻田大學、慶應大學),商科尤其有名。
和田一夫讀商科,並非打算畢業後接手家庭小店,他當時有些被動,完全是按照長輩的願望進入日本大學。就父母來說,他們贊成一夫將來讀商科,但不限定一大非得繼承家庭事業,而是希望一夫進取可幹大事,做大企業的高階職員,進而做社長;退一步則可鼎助父母打理八佰伴,一夫受過高等教育,總會比父母更能幹。
和田一夫對讀商科不感興趣,因為預科轉入本科要淘汰一批學生,和田一夫對功課抓得還算緊。一旦考入本科,他的學業馬上鬆弛下來,熱衷於校園的社交活動。
在美軍佔領時期,麥克阿瑟試行在日本推行美國式的民主自由制度。在戰時,日本軍政府禁止結社及黨派活動,取締工會,限制集會。麥克阿瑟“當權”後,打破一切禁令,連日本共產黨的非暴力活動都可大行其道,而不會遭致當局的干涉。
各種主義和思潮在日本的文化界、知識界、教育界氾濫。大學生社會閱歷淺,求知慾望強烈,思想活躍,大學校園歷來是文化觀念的敏感區,是培植各種思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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