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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課,心明如鏡,神恰似雲,悲觀與壓抑頓然消散。正如他自己在自述性文章中所說:“即使在冥冥黑暗中,如果拿來一根蠟燭,一旦點燃,周圍就豁然明亮,一切邪惡便無影無蹤了。內心老是一片漆黑,性格也會陰沉憂鬱,命運也會黑暗一片。反之,要訓練自己,總想光明之事,眼前也會一片光明。光明就是美好的意思,所以我只想好事。”
和田家的財產本來就是白手起家的,現在一無所有,不正好從零開始?定下新的目標,八佰伴的生意還會越做越大!
想到這裡,和田一夫就走到母親跟前。母親也沒有睡,默默坐著。一夫說:“我想馬上把家庭小店開起來,以後再作大計劃。”母親說:“我也想到要把家庭小店重新開起來,現在找工作難,和田家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我也不想再幹別的。”
母親把一夫父親搖醒。三人在淒冷的夜氣中商討重新開張的事。
天矇矇亮,父親母親和一夫分頭行動。
那時熱海仍盛行賒帳制。只要是固定客戶,零售商可到批發行賒購貨物,消費者也可留一筆賒帳在零售商那裡。父親良平先去進貨,他們作了最壞的打算,即使沒有租到鋪位,就先做走販。母親加津呆在八佰伴廢墟,因為賒帳的顧客,這個時候會千方百計付清賒款,好幫助受災的店主渡過難關,同時,親戚也會問到化為焦土的原址來,呆在這裡,方便他們尋找。
和田一夫騎上父親昨日騎出的腳踏車去找鋪位。他沒走多遠,居然在火災現場附近發現一幢只存少許雜物的舊倉庫。現在毀掉店鋪的商家有好多,只要想繼續經營的,都在加緊找鋪位,打這舊倉庫主意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和田一夫騎著腳踏車飛快地跑,幾乎跑遍了熱海城區,才在一家溫泉旅館找到業主。
業主山口一雄先生完全可以趁現在物業緊張敲和田一夫一筆。和田一夫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先自報家門,然後懇切地說明來意。山口一雄先生笑了起來,說:“我內人娟代常去八佰伴買東西,跟你母親加津嫂很熟。”
有他這句話,事情就好辦多了。山口一雄開出火災前的一般租價,雙方當即草簽租約。和田一夫連連稱謝,心裡亦對母親開店形成的信譽感慨不已。
和田一夫趕緊回到八佰伴廢墟向母親通氣。母親立即隨一夫去舊倉庫,忙著清理雜物,打掃鋪面。等父親騎車拉來第一批貨,八佰伴的招牌又重新掛上了!
一家人總算有了暫時的棲身處,倉庫中間掛了一排蒲席,前面做鋪位,後面住人。由於和田家的信譽好,倉庫小店的生意逐步接近火災前的水平。
1950年6月,朝鮮戰爭爆發。不久,以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開赴朝鮮作戰。戰爭升級,而捲入戰火的美歐等國遠離朝鮮,朝鮮的鄰國日本成了理想的後方基地。美國向日本下派了大批軍需物資的訂單,並給予大量的美元援助。戰爭期間,日本的40%對外貿易、90%的海洋運輸,都是為美軍的“特需”服務的。奄奄一息的日本經濟如垂死病人注入新鮮血液,起死回生,呈現蓬勃之勢。
籠罩在日本經濟界的悽雲慘霧一掃而光,新開的工廠如雨後春筍在國鐵幹線兩側冒出。《讀賣新聞》自豪地說:“全日本再也看不到一個愁眉苦臉的失業者。”
然而,熱海市的情景卻不像整個日本那麼好。熱海當然也找不到一個失業者,但火災造成的破產者卻比比皆是,大劫的陰影仍未在熱海消散。
和田家已破產了,八佰伴雖然重新開張,生意也漸漸興旺,卻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大客戶的賒帳無法收回!
賒帳制是和田一伕力圖革除的弊端之一。由於火災從天而降,不僅構想胎死腹中,八佰伴也由此被拖累,難以復元。
以熱海為中心的伊豆以溫泉聞名全國,熱海交通便利,成為日本的旅遊都市。每逢週末及假日,東京、橫濱,以及靜岡,甚至名古屋的遊客,便從國鐵、國道的東西兩側湧向熱海。若是春和日麗、櫻花盛開的季節,踏青賞花者更是紛至沓來,熱鬧非凡。
熱海由此創造了一個日本之最,旅館的密集度全日本最高,城區與城郊到處都是旅館。遊客數常年處在10倍於本地人口的高水平,遊客的消費水平也普遍高於本地居民。
為烹任提供服務的八佰伴一般做不了遊客的生意,遊客的飲食依靠旅館酒館。旅館酒館是消耗蔬菜、水果、調味品的大戶,其中又以旅館的消耗量最大。做蔬菜水果雜貨生意的店鋪,若能拉到一兩家旅館做固定的客戶,就可以保障不虧。另外再做家庭主婦的生意,就能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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