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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了?倒是以前那些佛經不見了。”
黛玉知道惜春從小喜佛,原本的黛玉也是信的——這算是當時大家的婦人小姐的習俗了。只如今,有了另一個人記憶的她卻是全不信佛了。
在她看來,佛教雖有好處:勸人向善,卻也有壞處:磨平民族的血性脊樑,勸人認命。更有這世上無數的人藉著佛的名義白佔口糧、兼併土地,乃至於為非作歹。這佛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大肆宣揚任其發展的東西。對她來說,也就當作一種思想、哲學、思辨方式來看也便罷了。
只是,她也不欲與惜春爭辯,便只是潤了潤喉,笑說道,“說起這佛經,不過也就說了‘善’、‘平’、‘靜’幾字罷了,倒也不用日日去看,只在心裡記著也就罷了。這史書倒記著人生百態,便是那佛祖,也是要經歷過教化過頓悟過方能解脫的。我一個女孩兒家,不能輕易到外面去,也就看著這些來‘經歷’罷了。”
惜春雖知道她也看佛經,只是她自己年紀小,又總覺得黛玉更喜吟風弄月,故從不曾和她談論過。只如今饅頭庵和她幼時交好的智慧兒也不來了,她沒處討論去,早憋了許久,聽見黛玉這番話,不免大為驚訝。倒是沒有注意到,黛玉的話其實並不是在說佛經。
“林姐姐倒是悟了?”她難得笑道。
“倒也說不上悟了。”黛玉嘆道,“只是這次回南,倒知道了許多,如今只覺心平氣和不少,倒也無需抄佛經、不停頌佛了。”
探春原本也不怎麼說話,聞言笑道,“可是林姐姐往日裡抄經唸佛就為了求個心靜麼?”
惜春卻點頭道,“若能如此,也就夠了。”
言語間竟是比之前幼時親近了些許。
探春對這些事情卻不是感興趣的,見姐妹間談笑了這許多時間,卻不見寶釵過來,便說道,“寶姐姐想是今天搬家忙呢,我們倒是作了鄰居了,即來賀了林姐姐的喬遷之喜,也去賀賀她的喬遷之喜如何?”
探春一向認王夫人為母,對寶釵在諸姐妹中也就相對親近些。
想起這個,黛玉對她會提出這一點來倒是不以為奇,“如此也好,只等我告訴了丫鬟們怎麼整理房間再去。”
黛玉回來後,細細的打量了她的這些姐妹們,這些姐妹們又何嘗不是細細的打量了她?
要說黛玉愛哭,那倒是在寶釵來了之後。
寶釵原和黛玉不同,最是細心溫婉的。黛玉剛來的時候,有不少婆子丫環見賈母疼愛她,過來巴結,黛玉卻只是愛理不理,自做自的事——她雖怕錯了規矩,卻也委實有自己的傲氣,不肯討好人。只有她對了眼的、喜歡的、親近的,才會展現出她大家小姐的待人大方來。
但寶釵一到賈府,便上上下下都送了禮,封了銀子,不管見那個丫環僕婦都是溫和以待笑臉相迎的。
除了寶玉懵懵懂懂以外,賈府的這幾個小姐卻是看得分明的。要說寶釵當真對所有人好,那自是笑話。只是她會做人,便得了眾人的稱讚。而黛玉呢?
寶玉鳳姐兒受寵,且有下人不停說三道四,何況黛玉?
尤其是那群子僕婦婆子,自覺在這裡失了臉面,就少有好話說,只說她孤高自許目下無塵。黛玉自然也是有多察覺的。只是她又不想讓賈母傷心便不好說,又見賈寶玉來了姐姐就忘了妹妹,便難免暗地裡哭泣,日顯憂鬱之色。
此次她回了一次江南,父親去了,就更加只是孤女了。便連寶玉,也本以為見到的時候必然比之以前更加憂苦,誰料見了卻發現,雖她還是一副怯弱不勝的樣子,臉上卻平靜了許多。隨著年紀漸大,那一股子超脫凡俗,不染塵世的氣息,更是越發的重了。不由得都十分納罕,只是不說。
此時見她安排丫環們收拾屋子,竟是硬生生把一個女兒家的閨房弄成了一間雅緻的書房,不由得更是詫異,卻也發現,她的性格倒是如以前一般未變。就如同這次送禮一般,平時沒來往的,不相干的,竟是一份禮物也沒送。
探春便知她生母趙姨娘對此大為不滿——黛玉送了寶玉禮物,因和李紈相好,也送了李紈賈蘭,只是和趙姨娘從無交往,又對她母子沒有好感,便什麼都沒有送。即便那送了的也只是一些書筆,卻也足夠讓趙姨娘氣憤了,只說黛玉只看著權勢,是個勢利女子。探春縱知黛玉不過是隨心而已,卻也不好說些什麼的。
一時間黛玉吩咐完了,也不看丫環婆子們收拾,只是讓紫鵑小心仔細的盯著,便領著雪雁和探春他們一塊兒去了薛姨媽那裡。
開始黛玉還有些擔心碰見那個薛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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