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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後來……連他都弄不清是怎麼回事,這世界上就群雄並起,造反殺人,要“驅逐蒙古復我漢服”了。談巖松於是也順勢而起,成了二十八路造反大軍之一。
那是一個混亂的年代。他年方二十,妻子還是談巖松給他找的,就果然成了造反大軍的一員。但想想,也就不驚奇了。蒙古打南宋打了多少年?後來對漢人的盤剝壓迫,又哪裡有建立一個和平朝代的氣象?反抗從來都不停止,漢人從來不曾真正認同過蒙古的政權,有一點點的星火,一個變數長大了一些,便會成為燎原之勢。
所以早期起兵的談巖松也有了眾多的能人志士來投。
雖然在他看來,真正有眼光的就一個人,燕曉之。
那也是一個看來翩翩的書生,文武雙全。看得出來家世頂好,總是淡淡的笑著,經過他手的軍糧物資,要他做的事情,他從來沒出過錯。
第一次在談巖松的手下嚐到苦澀的滋味,是在他決定聯絡後金的時候。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人會忘記宋朝連蒙滅金造成的惡果,他也無法忘記,這個民族在原本的時空將對中華民族造成的災難——八旗入關,大舉屠殺,兩億民眾,十室九空。原本已經開始起步的君主立憲被徹底遺棄;民族的脊樑被他們的大肆屠殺給折彎、折斷。野蠻的腳步讓文明倒退,讓人從“臣子”、“子民”變成了“奴才”、“奴隸”!
但人總是會做一些愚蠢的事情的,談巖松一意孤行,聯絡了後金。
他第一次嚐到了苦勸不果的滋味,第一次看到了皇權的恐怖,第一次感到了人力難以勝天……
燕曉之也因為這個走了,他只知道他似乎是去了南方。去做什麼不知道,因為自那之後,他再沒有他的訊息,只是總覺得他應該沒死,不會死。
他也想走,他想自立。可是,做不到。在談巖松的屬下,他不過是個文臣,平時負責的也是一些兵械製造之類的事情,在那樣的亂世,他拉不走任何人。
於是,一種歷史的使命感,終究讓他沒有隱退。他想,他至少要把結果控制在儘可能好的地方。
有了後金的幫助,談巖松很快就在義軍中徹底的脫穎而出,勢力越來越大,最終統一了中原,建立了衛朝。那個時候,他才三十歲。但是,東三省……也果然落入了後金手中。
建元三年,後金立國,對衛發動了攻擊。很快,就逼得談巖松遷都北京,以帝王之威,震懾北方前線。那個時候,談巖松才感到了後悔。
所以,他一步步的幫他發展了國家,鞏固了後勤。也因為後金的威脅,談巖松最終沒敢大殺那群開國將領。他畢竟還得依仗他們。
等到局勢終於穩定下來之後,他這才發現了一件讓他驚詫不已的事。
開國將領們的軍權被大大限制了以後,他們也知道了皇帝的意思,所以軍隊將領之間少有敢相互結盟的。皇帝分封的四王八公,居然徹底的分成了十個團體。每個王、公都在朝堂的低端找起了盟友,試圖自保,又不想給皇帝造成威脅的感覺。
不能不說,這群經歷了開國之戰的將領們,也都是老油條啊……
而在其中,有一個團體,就讓他猛擦起了眼睛。
寧國公賈演、榮國公賈源,本來他就覺得這兩個人,兩個名字和他們的封號讓他有很古怪的熟悉感了。一門兩公,這也是外臣中獨一無二的榮耀啊!
現在看看他們給兒女聯姻的物件吧——保齡侯史遠、都太尉統制縣伯王夢關、紫薇舍人薛含,合起來就是……賈、史、王、薛!
賈演和賈源,他們兩個和很多將領一樣,開國之前始終征戰在外,所以子嗣單薄,但到了開國近二十年之後,也終究是可以為兒子娶媳婦了。於是,賈源給自己的兒子賈代善取了史遠的女兒史清蘭,賈演給自己的兒子賈代化取了薛家的女兒……
那個時候,他也早就年過四十了,正在往半百的年齡邁進。後院裡全不顧他朝堂辛苦,日日吵鬧。他原本是為了拯救這些可憐的女人才她們都收入房中的——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比他更理解這些女人、更能尊重她們、把她們當人看嗎?為什麼她們就這麼不知足!
明明他的事業成功,雖然比不上那些小說中的穿越者稱帝稱霸了,也算是不差了,為什麼後院就不能和那些人一樣的和諧?眾美就不能和平共處?
他很不解。
所以,在這樣的不解和忙碌中,作為一個工科學生基本上完全看不懂,最終只能當作言情小說來看了的《紅樓夢》,這本人盡皆知的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