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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從他那些判詞就能看出,他對秦可卿、李紈、襲人都是比較不喜歡的(個人感覺),但是他對湘雲,卻主要是憐惜。
而如果史湘雲是一個奸惡之人,那麼以她平日裡的表現,那就連寶釵的“可嘆”都沒有了,純粹就是“可惡”了,心機重得比寶釵還厲害,曹公不大可能對她純憐惜的。
那麼湘雲會說出那樣侮辱人的話來,偏偏還一點歉意都沒有?
我想人性這種東西是古今皆同的,結合一下我自己平時接觸的、看到的那些直言無忌的爽朗女孩,大概有點想法——大家如果不同意也別拍我,看看笑笑就好。
我平時看到的、接觸的那些爽朗的女孩子,多半都有共同的特徵:她們樂於助人,開朗大方,能帶來活潑熱鬧的氣氛,但同時也比較任性、比較自我,雖然自覺對朋友周到,但其實不善於關心別人,她們也更不擅長弄明白別人真正的心意,容易相信表面的東西。而且,衝動不少時候都會變成魯莽,直言無諱的也會讓人尷尬。(純個人感覺)
湘雲也是這種人。
我覺得“幸生來,英豪闊大寬宏量,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好一似,霽月光風耀玉堂。”這樣的判詞,應該不是反話。紅樓十二曲,應該都不是反話。
看的出來,湘雲和黛玉的關係雖然好,但是她對她有些不服氣。一來她認為黛玉過的比自己好,卻整天愁苦,二來大家都是夥伴,黛玉卻總是佔著寶玉這個她也喜歡的玩伴(兒女私情看判詞和行為,不覺得有,覺得是小孩子搶玩具的心態。)
而黛玉的性格有比較冷淡,並不是一個會耐心的讓湘雲感覺到自己在關心她的人。
湘雲在開始的時候,也就是隻把黛玉當作一個玩伴的,談不上真正的關心,然後又難免有些不服,就是這樣了。
雖然說湘雲是侯門中的小姐,但是並不時候門小姐就一定多有心機。
湘雲畢竟是史家正經的小姐,從她幾次到賈府來看,她兩個嬸母還是很注重她們史家的面子的,又任她三天兩頭往賈家跑,甚至有時還一住一個月,後來又幾乎完全託付賈府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苛待她的人吧?雖然肯定管的嚴了點,但不會苛待她,要說三更半夜做針線,只能說,她兩個嬸母是按照寶釵這樣的“三從四德標準”來培養她而已(寶釵也時常做針線到三更的,湘雲嬸母她們自己也是要做的,這就是自願的了)。畢竟她以後,肯定是要代表史家聯姻的不是嗎?這樣一個正經嫡小姐,史家又沒有那麼多的外面親戚住鬧出那麼多家庭紛爭來的話,湘雲在史家的環境應該還是單純的。
(題外話:如果環境很糟糕,史湘雲又不是完全不會察言觀色,怎麼可能養得出無心機的小姐來呢?怎麼還可能偶爾無心的冒出一句這樣不好的話來呢?)
但在賈家無憂無慮的生活,讓湘雲並不滿意她在史家的待遇。所以她始終把到賈家來住當作一種休息消遣,她認為自己就是來放鬆的,來玩的,更希望時常來玩,這也很正常。
看她說的,“別人說他,拿他取笑都使得,只我說了就有不是。”——她覺得大家都是一樣的,又是鳳姐引的頭,就她說不得,她就受委屈了,就要離開。
真的以一個直率但是也自我的女孩子來說,這個時候她根本認識不到自己犯的錯誤,而且,對黛玉的性格,她也是很不待見的,在認識到自己委屈的時候就更不會願意道歉了。
其實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來指出她這句話有多嚴重,多過分,她或者還是會去道歉的,但事實是她說完後,出於各種原因,大家都附和她,沒人說她,所以就算她想到了自己有錯也不會去道歉,反而對寶玉給她使眼色不滿。
而這些地方,也就是湘雲的缺陷之處了。
大家想想看,這樣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在日常生活中看到的?
就好像在寶釵那裡,寶釵不喜歡在平時談詩詞——香菱學詩她還要讓她找黛玉呢,是要“樂業”做針線的,她叫著要寶釵作她親姐姐,說寶釵體貼她,但她卻在寶釵的房裡和本來也說要來幫忙做針線的香菱大聲的說詩說個不停。寶釵即使是含蓄的提醒她,她也是注意不到的。
自我任性、以己度人(很多時候這可都不是好事)、不善於體貼觀察人意,可以說這就是湘雲這一類人的通病了。
直到後來劇情發展,她才漸漸有所變化。但直到那個時候(七十六回),她都認為黛玉只是寄居人下而自卑自苦,完全沒有必要的。也依然沒有意識到她們在處境上的本質不同。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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