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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來問金釧兒死後,王夫人那裡該再提拔那個丫鬟,得那一月一兩的分例,隨後便說起了月錢的事。王夫人明知道鳳姐的脾氣,單問丫鬟的分例也就罷了,偏要說起有人抱怨來,鳳姐哪有嚥下這口氣的道理?
而這又多半是為了寶玉那時捱打的事。那件事情涉及到了戲子琪官不好再提起來,就只好另外設法了。
只是即使不說那是寶玉的母親,黛玉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是多心——畢竟只是猜測,並無真憑實據,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會和寶玉說的。
她也想過很多次,寶玉是不是會有變化,有變化又該如何成長,卻怎麼都想到,寶玉最先的成長,居然是注意到了錢財之事……這是好是壞呢?
寶玉見黛玉不說話,卻以為她不喜歡談論這樣的事,便忙住口不提,說道,“我也想過了。那些丫環,除襲人,其他人年紀大了,就都放出去。我也不和她們親近就是,免得日後害了她們。”
你不親近,難道就不會害了她們了?
寶玉的想法,依然有些天真。但此時卻是不好說什麼的。黛玉便只是點點頭,道,“你有這個心思就好了。”
如果寶玉不親近,那些丫環自然也就不敢太不守規矩,若是這樣,還只是願意恣意生活的話,那也無話好說的。
一邊兩人慢慢的走了回去。紫鵑跟在後面,寶玉也似乎恢復了往日情態,又和黛玉說些外面的趣事。
黛玉想起一件事來,問寶玉道,“昨兒舅母才從自己的月錢裡面單另提了二兩出來,給了襲人,和姨娘一樣了,你可知道?我出門在外祖母那裡轉了一圈回去,回來就聽紫鵑說,湘雲來找我一起去向襲人道喜呢,可惜竟錯開了。”
現在想想,也是湘雲昨天就想要來藉機和她和好了吧?
寶玉聽了她這話,卻有些吶吶不能言,看她神色如常,反而低下頭去。
黛玉又說,“晴雯也是外祖母放在你房裡的,日後你也要把她遣出去不成?”
不知為何,寶玉的臉色愈發的紅了,說,“晴雯,我也不知她想走想留。想來終究還是要走的吧?只不知她這個性子,到了外面,吃那些苦頭,又如何禁得?”
一邊說,又不免一邊嘆息起來。
黛玉聽他這樣說,心底就有些明白,冷笑了一聲,才想說話,卻遠遠見賈蘭走回園子裡來,只得閉口不說。賈蘭走到近前,便禮貌的行禮。
寶玉雖和他無甚好說,但還是問他何處去了,一聽是見北王府的燕公子,不由得頓腳道,“竟是他來了!早知如此,我也該出去見見的!”
賈蘭詫異的抬起頭來看了寶玉一眼。
黛玉笑道,“外祖母好容易給你爭了三月的假,你偏又要撞出去,非得舅舅要你讀書了,你再來後悔。”
寶玉只是搖頭,長吁短嘆道,“妹妹你不知道,這個人卻是不一樣的。我看了也覺得親近,只彷彿以前就認識的一般,且也談得來。我不知道他竟會來看我,可見也是好朋友。沒見到我,還不知道會不會當我被打得不成呢。”
一邊又忙問賈蘭可說了些什麼沒有。
賈蘭何曾見過他這樣熱心交際的樣子,反有些目瞪口呆了,有些張口結舌的說,不過是說了些詩詞之道而已。
黛玉見他們叔侄的樣子,只是掩著口笑,“可見是你自作多情了。舅舅難道不知道外祖母的心思不成?還不知在外面怎麼嘆氣呢,又怎麼會讓外人誤會了去?便是舅舅不說,外祖母疼你只怕也是京城皆知了,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蠢笨麼?”
寶玉聽她這樣說,也有些不好意思,且他也一向不願駁她的話,便有些低下頭去。
倒是黛玉覺得這樣不好,便點頭說道,“既如此,你們叔侄兩個也好好說說,談論了哪些‘詩詞之道’吧。”一邊說,一邊扯扯紫鵑,讓她跟著自己回瀟湘館去。
至於這叔侄兩個是不是真能談論起來,這可就不關她的事情了。
路才走到一半,忽然聽背後的紫鵑恍然大悟的說,“是了,姑娘剛才那花是誑我來的。花兒哪有隨著人意來長的呢?”
黛玉一怔。
隨即就笑了起來,用扇子擋著嘴,差點兒笑岔了氣,轉過頭來看著紫鵑,斷斷續續的說,“紫鵑,你剛才就一直在想這個?”
紫鵑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不是讓我好好想想嗎?”
黛玉笑得不行,她從不知道紫鵑也能這麼可愛。原來一直就跟在她背後想這個呢。忽然想起一事來,問道,“剛才我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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