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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當她哄我呢,現在看,寶姐姐果然是看得清楚。”
湘雲寶姐姐、寶姐姐的叫,一副敬慕崇拜的模樣,倒看得黛玉好笑。心中也知,寶釵已經將她完全收服,她只把寶釵當最憧憬的姐姐來看了。
因寶釵確實將湘雲照顧的很好,她也不好對此說些什麼。反倒是寶釵居然會在湘雲面前說她的好話,替她們調解,這令她頗為驚奇。
寶釵想要成為寶二奶奶,這是她已經看明白了的事,所以便只是盡日常相處的面子情罷了,基本上還是很遠著寶釵的。
湘雲這樣說,反倒讓她懷疑起自己的多心來——難道寶釵果然是沒想到她的處境的?又或者她也只是不能違逆母親?這件事,是她太多疑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成?
但她終究與寶釵不曾深交,也不敢妄下斷語,便放下了這番心思,只是拉著湘雲往惜春房裡走,“正是。那可有什麼生氣的呢。姐妹間有什麼事不能說開的呢?”
湘雲解開了這番心事,便又如往常一般言笑無忌,大說大笑起來。
寶釵看了,便對黛玉笑著點了點頭。黛玉此前覺得她對自己全無好意,現在見她這樣,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雖心中終有疑慮,但寶釵是在為自己和湘雲姐妹間調解無錯。便也一笑,撩開不提。
日後湘雲雖然親近寶釵,卻也對黛玉恢復了往日情形,時常來找她玩兒了。
此後從繆風軒出來,大家各自散開。寶釵的衡蕪院與瀟湘館怡紅院本近,但她見寶玉拄著拐,時不時看一眼黛玉的樣子,也知他二人有話要說,抿嘴一笑,自己將湘雲拉走了。
這些時日來,寶釵細細觀察,也看出來了。黛玉漸漸長大,卻只和寶玉有兄妹之情,故此也放了心、鬆了口氣。要知道,兒女間的私情本來就做不得準,更不是什麼值得誇耀之事。本來就是錯的,如果沒有,那自然最好。畢竟婚姻大事都該由父母作主。
她想著,若能找個好人家把黛玉嫁出去,也就不算太對不起她了。
寶釵和湘雲告辭而去,寶玉便喏喏的說道,“林妹妹……”一邊又拿眼去瞅跟在黛玉身邊的紫鵑,卻被紫鵑瞪了一眼。
黛玉看了倒是好笑。
世家大族培養家生的奴僕丫環,首重的就是個忠字,尤其是跟在小姐們身邊的貼身丫環,因為多半是在日後要陪嫁的。現在的紫鵑,就明顯是對她的忠字佔了首位。
“你有什麼話要說,紫鵑竟聽不得不成?”
寶玉咬牙,道,“實是有話要和妹妹說。我們便在這園中走走如何?”
第四十一章
自那一天,黛玉唱出《葬花吟》,寶玉聽見,忍不住暗示自己心意,又被黛玉用一張“哥哥卡”給駁回之後,寶玉便總是遠著黛玉,似乎是要理清自己的心思,又似乎是一時情根難斷,總怕接近了便漏了心思。黛玉見他後來的行止,還懷疑他或者對自己有所反思。
那麼,現在他想說的,是這段時間思考的結果的報告呢,還是別的?
應該是有些別的東西的吧,因為寶玉的樣子,明顯並不想要回到怡紅院,最好還能單獨說的樣子。
黛玉默默的走著,默許了寶玉的要求。一時間走到了滴翠亭附近,只因為這裡蓮花已經全開,黛玉想著,寶玉若是不說話,看看這滿池的蓮花也好。
或粉或白或紅的碩大花朵蓋在那蓮葉上,亭亭玉立的,且有清香傳來,黛玉便不免駐足觀賞。
寶玉見她停下了,便也跟著停下,兼且四下也無人,便將那拄拐抵與了紫鵑,勉強自己站在了黛玉面前,深深一揖。
這倒把黛玉唬了一跳,忙問,“這是做什麼?”
寶玉泣道,“實在不知,妹妹在這裡竟受了如此委屈……”
黛玉愈發奇怪,“這是在說什麼?”又說,“如今我們也大了,我這個‘水做的骨肉’都不哭了,你一個‘鬚眉濁物’,卻是哪來的眼淚?淌下來的可是泥漿不是?”
黛玉這話說得寶玉不免一笑,只是擦了眼淚,卻又不免面帶慚愧之色,說道,“前些日子,我想著妹妹的話,便知妹妹過的必然不好。原先還以為,只是難免有思鄉之意,不免時時傷懷,但妹妹實非無故做悲音之人,又知不是。還是北靜郡王那的燕清之問起這個院子,方才點醒了我,原來這院子,竟該是妹妹的!我素日裡從不知錢財之事,直到如今方才明白過來。這,這真是……”
原來寶玉已經知道了。
黛玉想,那些天,他總在外面晃,想必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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